落在高阖眼里,他苏晏为何藏拙、这么多年以寻常百姓示人倒是次要,这身“拳势”必然得归根溯源至哪门哪派有个源头。
未练拳先习其意,很明显是天赋异禀的武道种子嘛……
一但高阖有了这个念想,那么他苏晏便顺理成章地成了某位高人的“落子布局”,而无意间撞破“事实”的下场自然不必多说。
苏晏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面不红心不跳,目光顺着书铺门外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惜字如金般吐出两字:
“武当。”
高阖一愣,完全没料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道教祖庭会有如此布局。
可当他顺着苏晏的目光望去,他忽然想起在书铺对门就有一家关了门的武馆。
武馆的主人,据说曾是一位武当山的洒水弟子。
庆州城不大,高阖同那位修为不高的中年汉子虽说打过交道,但着实没留下太深的印象。
如今回想起来,倒确实觉着两人拳法格外相像,虽说苏晏离登堂入室还有些门槛,但拳势竟还要高明几分……
初冬时节,高阖竟是汗流浃背。
对于持刀捕头的反应,苏晏装作视若无睹,摇摇晃晃从竹椅上直起腰板,道:
“今日之事不可外扬,若是沈家问起,高捕头便以我有些家传的符篆搪塞过去即可。至于其余事项倒无需高捕头担心,武当清净,做不来那般杀人灭口的勾当。”
年轻人忽然重新躺坐在竹椅上,
“我不是无理之人,知晓今日之事与高捕头没什么关系。但这闷亏,还得请高大人日后给我说道说道。”
“如今我身子抱恙,便不留高捕头做客。倒是我拳势初成算不上圆满正缺个喂招的搭子,过些时日待身体好了些,高捕头可愿不吝赐教?”
高阖心底里最后一丝怀疑烟消云散,也听明白了苏晏的逐客令,虽心中颇有两难,但还是寒暄几句后起身离去。
两人从始至终都未曾提及沈家半句。
破了大门的小楼倒像是缺了门牙,未免让人觉着有些破落。苏晏也不急着处理小楼惨状,窝在躺椅上默默盘算着。
先前狐假虎威“镇”住高阖,短时间内应是能过些安生日子。但想让他倒戈共同对付沈家还有些困难,怕是没那么容易。
而沈家一事……事已至此虽说没在明面上撕破脸皮,却也是你死我活的处境。若是此刻主动推卸“主簿”一职,反倒会让沈家觉着他苏晏色厉内荏,以至早早生出些斩草除根的打算。
为今之计,需得先将消息传开,再找寻沈家的仇家给扳回去。
至于武道一途,不求如话本中那般练出个天下第一的陆地神仙。起码受欺负时,好歹有一拳能打回去不是?
苏晏呼出一口热气,在寒冷的冬风里化作一阵白雾。
他忽然想起先前那道飘往自己腹部的白虹,便神游至体内气海之上。
青池深邃,白莲待放。
先前那片花瓣落下的空缺处竟莫名重生出一片缠绕白纹的青白花瓣。
似是浑然天成。
是先前那一缕白雾的缘故。
苏晏福灵心至,心神触及那片光滑莹亮的青白花瓣。
四周白雾涌动,有玄妙纹路缓缓浮现。
“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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