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素贞一开口就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简直就是在助长他们的士气,削弱他们的士气。
“我们的眼线已经打探到,上党地方的领主都投靠了大凉,这岂不是说,他们也算得上是大凉的军队?”
“还有那些盗贼,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和大凉王朝有什么联系,可是从他们和黄耀兴的交情来看,他们一定是大凉王朝的走狗,如果我们打败了他们,岂不是说我们已经打败了大凉国的军队?”
乔素贞淡淡道:“那么,你是打算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这个消息吗?”
阳?就说咱们已经打败了大凉大军?”
“别忘记了,我们此次出征上党,将来必然要和大凉展开一场大战,到时候,如果我们误判了对方的力量,可就真的要犯下天大的错误了!”
乔素贞此话一出,那将军顿时语塞,对乔素贞的身份和武功更加忌惮,脸色一变,喝道:“你!”
乔素贞正眼从他身上移开,转头看着坐在统领位置上的白广琪,道:“别人有这种心思也就算了,可你肩负着统领一支军队的重任,还是要保持镇定,不要骄傲,不要冲动,要沉住气。”
李洪那粗豪的脸上露出一抹奸猾之色,随即又消失不见,他故意问道:“什么?乔将军想要教导大人该如何行事?”
李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广琪一把拉住了。
李洪心有怨气,却是识趣地没有开口。
却见白广琪徐徐起身,让众人心中一凛,暗道莫非是因为乔素贞那句话,惹恼了自家主子?
可是,白广琪却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这场宴会就这样结束了。”
“乔姑娘所言极是,我们这一次派兵,不过是想要捡便宜罢了,宋河在北,若是真的与上党开战,我们这一次,恐怕也不会轻易派兵。”
“既然是顺水推舟,那么能得到这个顺水推舟,就是我们的造化,如果我们沾沾自喜,小看了大凉军队的力量,就会变成我们心中的破绽!”
对于乔素贞的一番话,白广琪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而是开始反思自己。
乔素贞闻言,脸色一松,两边的将军们也都是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
也就是崔泊这种平日里最爱奉承的将军,和李洪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有了主人的命令,将军们哪里还能继续赴宴,一个个退出了大殿,随从们也都退了下去。
白广琪借此机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到乔素贞身边:“素贞,你这话说得可真重,一点情面都不讲,当着这么多将军的面,让我颜面尽失。
乔素贞正色道:“只有你的力量越来越强,你才能在沙场上百战百胜,你的声望才会越来越高。
“我这番话,只是想告诉诸位将军,让诸位将军清醒过来,别被眼前的胜负所迷惑。”
白广琪安慰了一句:“好了好了,你都这么说了,大家都心悦诚服,你就别在这里胡闹了。素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乔素贞可是白广琪麾下的重臣,论身份,比之李洪还要高出一筹。
乔家不仅仅是白广琪的人,更是白家发动战争的时候,一个很大的帮手。
那个时候,白家还在走下坡路,在白广琪接触的那些家族中,乔家是最受欢迎的,也是最有钱的,也是最有影响力的。
而乔家,在这段时间里,也一直保持着一个稳定的位置。
再加上乔素贞虽然是个女人,但她才华横溢,比之白广琪也不遑多让,在沙场上屡屡建功立业,令乔家人的位置越发稳固。
这一次对上党的奇袭,乃是她从属下那里得到的情报,勇敢地制定出来的作战计划,但却是乔素贞率领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力,一举拿下了上党,一举击溃了“大凉大军”!
乔素贞不解:“难道主公还要一直往北方打下去?这一点,你可从来没有提过。”
白广琪冷冷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为了不走漏风声,我并没有告诉其他几个人,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站稳脚跟,所以还是要以现在的形势为主。“
“但如今,我们已经将上党之地完全掌控,完全可以借着这里,将并州之地据为己有!”
“如果我们能够拿下并州,那么我们就可以称霸整个世界了!并州虽是贫瘠之地,但与冀州相对,有地利之便,这就是兵家必争之处,只要向西,越过壶关,就能威胁到宋河,再慢慢压制宋河,最后控制冀州!”
白广琪眼神之中,闪烁着一股雄心壮志。
如果能把并州和冀州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那么,自己就能得到并州的兵马和冀州的钱财和百姓,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和自己抗衡了!将来一统天下,登基称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乔素贞沉吟片刻,冷冷道:“还望主上不要轻举妄动,我方能够乘胜追击,拿下上党,已是天大的优势,就算将其剿灭驱逐,也未必就能彻底控制。”
白广琪微怒道:“我这样做,你是不是也不赞成?“
乔素贞没有半点客气,直截了当道:“因为,你这样做,会让我们的军队,陷入极大的劣势!”
“上党一带地势平坦,毗邻河内与冀州,故乃并州最肥沃之地,但向北则多是丘陵地带,丘陵地带对敌人有利,若只靠丘陵地带,则全无好处。“
“若是打输了,敌人乘虚而入,我们恐怕守不住这座大山,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白广琪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也考虑到了你所说的原因。”
“可是,大凉军队在并州已经打了好几天了,那个王仁青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巅峰时期足足有三十万兵马,大凉军队击溃了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伤亡?而且纵使他们攻下了太原,仍要应付散落在各处的残兵。”
“而且,我们在上党郡城经历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士兵们都在休整,没有太大的伤亡,他们的斗志也很旺盛,足以弥补我们在这里的劣势。一旦突破了敌人的暂时防御,我们就可以直接杀进来!”
乔素贞继续劝说:“不过,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并无事实依据!主公只顾着打北边的利益,没想到打输了会是什么下场。”
“而且,冀州是我们的大本营,宋河正在北边虎视眈眈,并州之战,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一旦打赢了,我们就可以巩固防御,而且,我们也要将大部分的兵力都调到冀州,抵御宋河。”
“若是打得难解难分,宋河调兵遣将,调集大军,向我们杀来,你说你会怎么做!”
白广琪和乔素贞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退让,空气中的气息渐渐沉闷下来。
按理说,白广琪作为主人,自然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乔素贞却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执意要说服他。
最终,还是白广琪收回了视线,轻咳一声,说道:“好吧,好吧,你说的对,这件事情,或许是我考虑不周。”
白广琪退了一步,立刻将这个问题岔开,温言道:“素贞这几天打生打死,也不容易,你可要注意调养才是,万一伤了身体,舅舅可要担心死了。“
乔素贞平静地退了一步,躲过了白广琪要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道:“多谢大人挂念,我能为大人出力,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没有别的事,臣这就回去看看最近的战况。”
白广琪讪讪地缩回了自己的手掌,说道:“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待乔素贞离开后,白广琪抿了抿嘴唇,面若寒霜,回到了首座上,端着一只杯子,一口喝干。
最后,项阳在太原城门前,仅剩下了5000人马,这也是他能够调动的最大力量。
这条长长的战线,只有5000人,面对的还是强大的大贵族,还是有些勉强的。
但项阳也叮嘱过他,一定要和魏子牙和他的军队好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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