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律的当天夜里，精神稍显放松的陈怀素，正躺在姜家新送来的床榻上，手里拿着之前扫购的书籍，就着白织灯，似乎正在细细品读。

不过，待看到《灵祇志异》上的一则灵异故事时，他似乎若有所感。

沉默了少许，陈怀素突然冲着一边枯瘦如柴的身影问道︰“大师，您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或者说，普通人，到底有没有类似于魂魄一类的物质？”

大师精瘦的脸颊略显青肿，大红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虽然被锁链捆绑着，也低着头不说话，但眼神仍旧桀骜不驯的地盯着陈怀素猛看。

若是没有束缚，这家伙可能下一秒就会冲上去，然后将陈怀素身上的血肉，一口口咬下来，这才方才解大师的心头之恨。

毕竟，昨天夜里，那类似于烟花般的玩意儿虽然没梦炸死他，但一堆堆坚硬的铁钉铁片扎入皮肤里，哪怕是玄冥符文在神异，也是会受伤，也是会出现疼痛的好吧？

五脏移位，六腑受创，符文黯淡，精神也处于浑噩的状态。

耳朵仍旧嗡嗡直响，未曾在爆炸中恢复正常，眼下，大师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见大师似乎对这种研究不感兴趣，陈怀素却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是想从对面的口中得到某种回应，事实上，他早就已经有答案了。

这种东西当然有，所谓的灵祇可能就是高级一点的魂魄罢了！

而且，陈怀素也找记起了相关的佐证。

《灵枢·本脏》曾言，“五脏者，所以藏精神血气魂魄者也。”

也就是说，那位五脏公本身的诞生，可能就是来源于五脏蕴藏的“精神、血气、魂魄”的结合体。

这一刻，陈怀素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阴山坟地里，发现来到那些骨头人。

五脏公会不会就是利用五脏内蕴藏的“精神、血气、魂魄”等事物，来对那些骨头人，进行某种远程控制的。

就像无线电遥控机器人一样！

“要不，试试？”

看着眼前的家伙，突然变得神采奕奕，原本一脸凶恶的大师，竟瞬间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这家伙，不会是又要折腾我吧？

不要啊——！！！

……

黑夜里，营地的不远处，一个刚刚立起来的土包，眼下竟然逐渐变得扁平起来。

这是郁蒙河姜家埋下的新坟，眼下却被陈怀素再次挖开。

里面的人嘛，自然就是被大师误伤砸死的玄冥城倒霉蛋，而更加倒霉的是，挖他新坟的人，竟然也是砸死他的玄冥城大师！

“咚——”

待里面传来了金属撞击硬物声音，陈怀素便眼睛一亮，连忙将手上倒立的大师搬正过来。

轻轻用袖口擦拭掉光头上沾染的泥土，然后微微哈了口气。

“嗯，愈加光亮了！”

陈怀素笑了笑。

低下头，看着全身被捆成弓形，因消瘦如柴，导致胸腔颈脖与下巴头颅之间，像极了工兵锹的大师，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您是怎么做到脑袋比锹还好用的？”

“玄冥符文难道真的如此厉害？”

“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北方玄冥城的确有资格入我雷霆火焰真君之耳！”

见陈怀素抬起头，恬不知耻的说着，大师眼下虽然听不见，但靠着惊人的灵觉，以及逐渐适应唇语，他大概也能随机猜到几分分。

“呜呜呜……”

可惜，嘴巴被塞入了一颗铁球，且末端被铁链捆绑着，这导致大师一直在流口水，甚至根本说不出话来！

“抱歉了大师。”陈怀素一脸歉意︰“我也是怕在挖土的过程中，导致您一不小心误吞泥土，随后才出此下策，您忍忍吧！”

我忍不了！

大师眼白微微一翻，露出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累了？”

陈怀素愣了下，随后挠了挠头。

“要不您休息会，撬棺材的事儿，好像也用不着您啊！”

见陈怀素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打量，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大师似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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