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不可能在刑罚加身的情况下，选择闭口不言，哪怕是意志刚强坚韧者，也不过是尽量保持着让自己早些死去的自主局势，以免在肉体的持续折磨下被迫吐露真言。

陈怀素不懂刑罚。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记忆中听闻中的手段拿出来一些，就已经能让世上绝大多数人“感激涕零”了。

果然，在这家伙还剩下一口气之前，陈怀素就已经弄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确认了，这家伙不是真英雄。

他甚至连都不敢自尽。

咬舌头啊！

恨铁不成钢的陈怀素摇了摇头，但也的确问清楚了一些状况。

这家伙不是阴城人，而是四百余里外，一处名叫须陀港的内治小臣。

低级的官吏，大概类似于内卫队长一类的官衔。

据这个家伙所说，须陀港靠近须陀海而得名，因物产丰富，人口众多，乃是周边最为强大的城邦，远非阴城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所能比拟的。

最让陈怀素在意的是，须陀港的最高统治者，唤作“造畜主”。

“灵祇？”

陈怀素皱了皱眉。

阴城有个“五脏公”，须陀港也有位“造畜主”，两个地方都是类似于城邦制的社会构架，统治者也都是灵祇。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之前尚未失去信仰的“五脏公”，很有可能就是阴城的最高统治者。

“人神混居的世界吗？”

至于这个家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乃是受了须陀港拓家的委派，前来汇合之前的那批本地的土匪，用来寻觅“五脏六腑之大主”的遗留踪迹。

又一个灵祇的名字？

而且，“五脏六腑之大主？”

看来是那份秘经了。

起码也是与它有关的。

不过，这个“五脏六腑之大主”和“五脏公”是不是有着什么联系？

因为光听名字就很像。

联想到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遇到的人类聚集地，就是那个可能藏着“五脏六腑之大主”线索的庄园，随后庄园被须陀港拓家指使的匪徒屠戮，陈怀素与一米五逃脱后，又一路来到了附近最近的阴城。

“五脏公”又是阴城曾经的灵祇。

完美的游戏推进闭环。

的确很像那个女人的搞事风格。

不知不觉就给你下套儿。

“虽然我以前确实很爱玩游戏，但并不代表，我愿意被游戏玩儿啊！”

“都已经分手了，何必搞出这种神不神鬼不鬼的东西来呢？”

“你以为真是游戏啊？”

陈怀素叹了口气。

如此想着，他打了些水，然后在陶罐里洗了洗手。

“算了，就当它真是一场游戏吧。”

毕竟，人生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如此想着，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装死的神婆。

“诶？诶？”

他上前掏出黑管捅了捅对方的肩膀。

“啊——”对方吓得一个激灵，身子甚至都凭空跳起了几十厘米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啊啊啊！”

陈怀素︰“……”

“我不杀你。”

微微地叹了口气，他又不是杀人魔王。

扔下一块从男人身上搜出来的一小块银饼，陈怀素说道︰“这个是给你的报酬，将这里收拾好，也包括他们。”

“啊？”

神婆颤巍巍地拿开手，露出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

变了。

面色变了。

“真的给我？”

“真的。”

“那他们？”

“你看着处理。”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陈怀素已经收拾完了，但哪怕剩下的衣物鞋子之类物品，都算是一份不小的额外收入了，毕竟，这些东西在阴城都算是高价值的物件。

哪怕是从刚才男人的字里行间，陈怀素估计，就算是在须陀港，这种品质的衣物也不是普通人家穿的。

这可是“公务员”才有的福利待遇！

神婆自然明白这一点，当即转惧为喜，甚至还乐呵呵的冲着陈怀素磕头。

果然，有时候金钱能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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