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蛰的眼前,涌现出了那个男人的模样。
在镜中的自己,样子与那个男人极为相仿,只不过也还是少了一些神韵在。
那个男人——西门吹雪,他已从七岁的孩童长成了一个少年。
仍然是手不释剑,从入眠到沐浴,从起身到端坐,那把乌鞘长剑始终挂在他的腰间,似乎已经完全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正常人只会把剑当作伤人或护身的工具,而在西门吹雪的世界中,刀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无论怎样挥舞和意外碰触都无法伤到自己,就像自己身上一个赘出的手臂一般活动自如。
还沉吟在这种气氛之中的林惊蛰,听到从门外传来的咚咚声,知道有人在敲门,便暂且回复过来,开了门一看,来的人正是趟子手陈七。
“这是总镖头吩咐下来的汤药,少镖头您快喝了它,治疗内伤据说是有奇效。”
“小的我还得去跟郑镖头他们赶趟,就先告辞一步了。”
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端了进来,陈七又匆忙地跑远了。
仅仅是摔了一下,都已是这么大的人了,父亲林震南却要关怀自己到这份上。
由于自己在家庭中与父母的关系一般,林惊蛰不由得感慨到,这短短三天的相处,还真的跟林家培养出了许多感情来。
‘既然是这样,就更不能让余沧海那个老畜生把这里扬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余沧海至今都没有动手,怎么才能知道他动手的时机呢?
想不了这么多,林惊蛰决定先去后庭试试这25%西门吹雪力量的强弱,再考虑下一步的打算。
喝下那碗泛着金光的清汤,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难以下咽的苦味,反而透着一股鲜甜。林惊蛰孤身走到后院,看到平日里整装待发,一个个扎实英悍的汉子们都不见了,知道大概是去走镖了去了,多少还是有点担忧。
不过,这也给了林惊蛰独自练剑的机会。
既然没有对手陪自己练剑,林惊蛰就自顾自地站在一颗大叶榕树之下,要拿这高大的树木当作自己的对手。
将腰身的长剑从黑色刀鞘中拔出,说来也是奇怪,此前林惊蛰从林震南手中接过这剑的时候,是觉得沉重无比,现在拔出来却像是捡起一根树枝一般毫不费力。
明明自己的肌肉力量没有什么长进,但是实感却因为模板的变化而天差地别。
举起那把长剑,林惊蛰向自己盯准的一簇树叶挥刺而去。
“呼————咔——”
不出意外地,出现了意外。
林惊蛰竟然斩歪了一点点方向,结果将一整根树枝都削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树枝,林惊蛰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内心那叫一个翻江倒海,连胃都开始有点痛了起来。
‘西门吹雪原来可以这么弱的吗?!向西门吹雪道歉啊!’
‘这样我还怎么保护家人,怎么把那畜生青城派给它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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