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哭嚎闹声轰鸣响起,酒坊中的店家与小二齐齐打了个激颤,翁中人与小孩捂着脑袋,缩到了一边,也瞧不见踪迹。
秦一生颇觉有趣,盯着那小娃娃看着。
“喂!你为什么要哭啊?”借着豁然开朗的醉意,他高声呼喊着。
小娃娃的啼哭声渐渐消却,打量了一眼秦一生。
童声响起:“想哭就哭,管得着么?”
“笑一笑不好吗?”秦一生笑问道,又用两根手指头顶住了嘴角,“笑容可是每个人所拥有的的最好的礼物啊。”
“可我如果老是笑的话,农民伯伯们就要哭了呀。”小娃娃边哭边回应着秦一生,“所以哭也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啊。”
“也对哦,那你要不要喝点酒?笑着哭呢?”秦一生举起了酒壶,晃荡了一下,尚有半壶。
“我还是个孩子呀,怎么可以喝酒呢?”小娃娃仍是哭着,但哭声也越来越小。
“那就等你长大了喝吧。”秦一生又喝起了酒,感觉颇为惋惜。
“可我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小娃娃也不再哭了,身上的肚兜也变成了白色,眯起了大眼睛,笑嘻嘻的问着。
“说不准,可能今天就长大,可能明天长大,也有可能你早就长大了。”秦一生撇了撇嘴,“成长就是这么捉摸不定。”
“长大可真难呀。”“不难又怎么叫长大呢?”
“嘻嘻,那我还是不要长大比较好。”小娃娃笑嘻嘻着,对着秦一生摆了摆手,“到时间了,那就下次再见咯。”
秦一生也摆了摆手,眨巴眨巴眼睛。
雨过天晴。
他的眼睛好像看到了比天还要高远之处,好似看到了,又好似只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但那又何妨?起码他认识了一位鱼蛟姑娘。
风从龙,云从虎,行云布雨,为龙也。
回头看去,酒坊里的酒已经被搬空了。
秦一生开怀大笑了起来,留下了两张银票,带着酒壶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一路畅饮,一路高歌,好不自在。
脑海中长生录随即翻开,在那【命格轻贱又何妨】下多出了一段话。
【志异事件已完成,阳寿已补充,当前余寿两年半。】
而后长生录翻页。
【郭北秦生,命格轻贱仅二两一,余寿不过半年,某年某月某日与鱼蛟酒坊相会,鱼蛟懵懂,欲以金鳞抵酒,店家不识,妄徒欺客,然秦生乐善好施,邀鱼蛟共饮,三言两语间相谈甚欢,鱼蛟遂以金鳞化酒回赠秦生,
秦生饮毕,眸生神异,观人知心鬼,
雨中对谈,观雨晓时令。
雨过天晴,豁然开朗,
转头再看,坊内已无酒,开怀而笑,即留酒资,
后酒歌狂行,归家而去。】
这一页,已成过去,秦一生扫了一眼这半白不文的有些聊斋味道的记叙,便也没再去管了。
“眸生神异?倒不如叫大罗洞观,哈哈,大罗洞观,洞观大罗。”秦一生便如此为自己的这双眼睛取下了这个名字。
长生录也随即在那记叙下又添了几笔。
【秦生为眸之神异取名,曰大罗洞观。】
——
“哟?酒友来了?迟到了啊,不过来都来了,你怎么还带了这么多酒?”酸秀才夹了两筷子卤鸭胗,迫不及待的接过了敖夜所提的酒,起开封盖后便打算畅饮。
谁知喝了一口,秀才便不满了。
“呸,兑水了还加蒙汗药?”酸秀才不满道,“谁家卖的?我看你还喝了,什么情况?你不是最讨厌这种杂酒的么?”
“讨厌归讨厌,可若是遇见有趣的酒友,美酒可喝得,杂酒也可喝得。”敖夜提着坛子,同诸葛卧龙对饮。
“好一句美酒可喝得杂酒也可喝得,既如此,那我便也陪有趣的酒友尝一尝这杂酒吧。”诸葛卧龙哈哈笑着,也一饮而尽。
——
是夜,城郊酒坊的店家尝了一口酒,呸出了口。
“怎么是水?”
随后感觉口中有异物,也连忙吐了出来,
原来是个纸团,展开以后,墨迹尚未干涸。
上面还写着十六个歪歪扭扭,像是喝多了的人所留的字。
“酒不是酒,水不是水,卖甚么酒?不如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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