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墨山也急匆匆赶了回来。
墨山到杏林堂时,衣衫褴褛还带着泥土,胳膊上缠着一条绷带,像是被什么妖兽撕开的,还有血迹浸透出来。
应该是猎妖队刚与妖兽发生厮杀完,没来得及处理伤口,就赶回来了。
听到妻子的生命没有危险,墨山这才松口气,冯老先生看完柳如画的病情,顺便又帮墨山处理了下胳膊上的伤势。
几日后,柳如画便回家静养了,按照冯老先生的吩咐,饮食清淡,不可劳累,按时服用丹药,同样一个月内也不能动用灵力。
墨山父子在家待了几天,就都被柳如画赶出了家门——墨山是猎妖队的队长,要带着队员猎杀妖兽,而墨画是宗门弟子,要去宗门修行,不能耽误太多功课。
好在柳如画只是不能用灵力,正常生活倒没什么影响。
墨山只好拜托邻里的婶子帮忙照顾一下,自己平时有空也常会回来,而墨画每逢旬休,也会和教习告假,回家看看。
严教习通情达理,并没有为难墨画,只是叮嘱他不要荒废了修行和宗门的课业。
一个月后,柳如画的身体便差不多好了,虽然还是只能待在家里,需要动用灵力的事情就不能做,不然就会咳嗽不止,但却并无其他损害。
墨画终于放下心来,但却发现娘亲并不是很开心,虽然也还是会笑,但神情比起以前,明显低落很多,有时也常常一個人坐着出神。
墨画很担心,但又想不明白,就去问墨山。
墨山叹口气,对墨画道:“你娘想法很简单,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替你攒些灵石,供你好好修炼,看着你长大成人,将来娶妻生子……但你娘现在没办法用灵力了,不能动用灵力,自然就什么也做不了,更不用说赚灵石了。”
“忙碌了小半辈子,突然什么都做不了了,也什么都帮不了你,心里多少会觉得空落落的……”
墨画心里不是滋味,想了下问道:“那娘有其他想做的事么?”
“其他的事?”
“嗯,就是感兴趣的,比如丹符阵之类的……”
墨山寻思了下,道:“这些你娘倒没见得有多喜欢,不过她倒是挺喜欢做菜的,倒不是我夸她,这方圆十里的街坊,没比你娘做菜再好吃的了。”
墨山又叹道:“当初我和你娘定下终身,结为道侣的时候,我还夸海口要替她开家膳楼,让她专门研究各种膳食菜肴,结果这么多年,她尽是陪着我吃苦了,当初许诺的事都没做到……”
墨画看着有些自责的父亲,心知这也怪不了他。
墨山的修为和道法在周围的猎妖师中也是佼佼者,这么多年拼着命地和妖兽厮杀,每次回家身上都带着血,尽管如此,家里仍旧是入不敷出。
究其根本,还是底层散修的生活太艰难了,能维持生计就精疲力尽了。
墨画便道:“爹你放心,我将来肯定帮娘开一家大大的膳楼!”
墨山知道儿子在宽慰自己,摸了摸墨画的头,有些欣慰地道:“好!”
但妻子无法动用灵力,而即便是当膳师也是需要用灵力的,即便开了酒楼,没有灵力,也很难做一个膳师。
想到妻子郁郁寡欢的样子,墨山有些心疼,便拍了拍墨画的肩膀,“有空多和你娘说说话,有时候你说话比我管用,别让你娘想太多了。”
“嗯。”墨画点了点头。
之后墨画有空,就会主动陪柳如画说说话,柳如画的气色的确好上一些,但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神情落寞。
“如果娘能用灵力就好了。”墨画这么想着,但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还是这种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病根,只能靠慢慢调养,短时间可能是没法根治的。
修道界肯定有能根治的天材地宝,冯老先生就提过几样,但以墨画这样的家庭,根本找不到门路,找到门路也根本买不起。
墨画只能作罢。
又过了半个月,便迎来了一年中最热的月份,太阳高悬,地板都热得发烫,通仙门也按照往例,放了为期一个多月的暑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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