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的心思,陈文心里明镜着。
应付了村民的招呼后,他淡定看着童翠花绘声的绘色倾诉。
“乡亲们我惨啊,我那根神经犯了,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忙前忙后帮别人张罗冲喜,反过来还骂我多管闲事。”
“都说好了王家明天上门定亲,他们陈家这会儿说要反悔!”
“金菊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能有个人愿意娶就不错了,那有挑三拣四的道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童翠花大小是个干部,自然有附势者,况且还有王队长在边上,人群立刻议论纷纷。
“阿文,这婚事儿别瞎参和,家里的事儿你姐做主就行。”
“就是就是,那根筋抽了,竟当起家来了,怕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看这是冲喜冲过头,把脑袋给冲坏罗。”
村民有先入为主的思维,以前的陈文,确实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少年。
对于指责,陈文前世耳朵都听起茧,倒也无所谓。
压根就不需要他们的认同。
“想要借着村民来逼迫我?简直是异想天开,今天让你们尝尝墙头草的滋味!”陈文心说着。
“阿文,童大娘也是为了你好,别犯浑了,回屋休息去,明天迎接王家来上门。”
见童翠花铺垫好了,王队长连忙跳出来当老好人,陈文正等着他呢。
“哟,队长,你对童大娘倒是上心啊?鞍前马后帮忙张罗,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当然是阴阳怪气的语调。
王队长和童翠花的关系,陈文可是亲自见识过。
很多年前,那时候陈文还是小孩子,半夜跑去村口杂物房尿尿,一进门就看到两个白花花的东西缠在一起……
当时童翠花告诉陈文,说队长在教她练气功,将来抓特务,让千万别说出去,小屁孩啥也不懂,很感动的信了……
现在还记忆犹新,简直童年噩梦。
童翠花敢如此嚣张,就是有王队长在后面做主撑腰,两人的这层关系是最好的切入点。
“混小子你疯了吧,胡说八道什么!”
童翠花明显不安,她当然害怕,陈文这话一出,有些好事的村民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两人都有家室,搞破鞋的事失控了可不得了。
正因为顾虑,童翠花才心虚,着急反驳陈文,倒是正中下怀。
“童大娘,你咋反应这么激烈,你怕啥?莫非你和王队长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瞎说什么,我们是工作需要才在一起,你别满口污言秽语……”
童翠花有点无语轮次,王队长赶紧瞪了她一眼示意闭嘴。
陈文高声道:“乡亲们看看,我不过随口一提,童大娘就急成这样,这中间绝对有问题,什么问题,有没有人知道?”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了一个牵着黄牛的中年汉子,小眼睛,圆肚子,长着一身憨实的肉。
张大彪,外号大肚子,前副队长,分田到户后和王队长争夺村长的位置,屡战屡败,心中一直没有放弃向上爬的梦。
瞅着机会就会对王队长踩上一脚,对内幕知根揭底,前世就是他告诉陈文,童翠花和王队长一心想要二姐出嫁的真正意图,现在这场面,他当然要插上一杆子。
“呵呵,还能有什么问题啊,呵呵。”
张大彪小眼睛贼光一闪,摸着圆肚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动作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知道什么。
王队长急了,张大彪对他可是知根知底,保不准知道了他和童翠花的关系,他连忙阻止。
“大肚子,你别阴阳怪气瞎参和,公是公私是私,这儿没你的事!”
“是呀是呀,谁不知道你和王队长的恩怨,但那是公事,可不能想公报私仇,帮着这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
童翠花与其是反驳,不如说是给村民打预防针,她眼神一片恐慌,非常担心张大彪瞎说。
张大彪火大,自己还没说什么呢,这两人就恨不得将他嘴巴捂上,那这事儿不光要参和,还得要使劲参和!
“嚷嚷什么呢,你们两那点破事儿谁不知道似的,还需要遮遮掩掩嘛!”张大彪厉声道。
“大肚子,你住嘴!”
“张大彪,你别瞎说!”
两人彻底急了,特别是童翠花,都已经冲到张大彪身前,就差伸手堵他的嘴巴。
张大彪大声道:“他们两这节骨眼上急着给金菊说亲,不就是希望金菊快点嫁人,好让陈家拿出责任田,张家正好凭关系接盘,两位这一唱一和,神仙也算计不过。”
他这么一说,乡亲们立刻明白了过来。
陈文昏迷,眼看回天无力,责任田份额定要拿出来,趁这个机会借冲喜之名将金菊也嫁了出去,那可不就是两份额。
张家的外来媳妇和肚里的孩子,正好缺两份,所以才急着要将金菊嫁出去,用心不可谓不歹毒!
人群立刻议论纷纷了起来。
“孩子还在肚里就算计着别家的田,就不怕生下来没屁眼。”
“就是就是,老娘家的儿媳一年前就过门了,现在都没分到责任田呢,要分也是我家先得,谁要敢凭关系插队,老娘去她家喝药去!”
“还不是看陈家老实,我听说,说给金菊的那个男人,从小得病,是个天阉。”
“哎哟娘啊,这可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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