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李昕身后的张狗蛋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满怀期待,开始了,开始了,军师又开始忽悠人了。
张公子听到李昕的话后,心里一突。
他心想自己并没有招惹对方,也没有再去招惹王家小娘子,若说和对方唯一的交集,那就是他抓了王开山。
李昕是来报复自己的?
他心里狂跳,身下的第五肢隐隐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张县令先是疑惑,接着眉头一皱,脸上带着一丝不悦,连先前的热情也不再继续假装了,冷声道:
“贤侄此话何意?”
他确实有些不高兴,要不是看在曹大人的面子上,早就将这个“钱宁”轰出去了。来到他的地盘上当面骂他儿子?到底是谁胆子大?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儿子。
小辈猖狂,简直不把他张县令放在眼里。
“伯父莫恼,先听小侄细细道来。”李昕放下手里的茶盏,面上带着戏谑,继续说道:“想必伯父已经知晓我来雅县的缘由。”
“贤侄是说身负曹大人密令之事?”
“不错!”
“不知是何密令?曹大人让贤侄所行何事?为何不直接修书一封让本官协助处理?”
李昕心中暗叹一声,不愧是老狐狸,思虑如此周全,若非有准备充足,还真会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既然是密令,本来我是不该多说的,但令郎实在是影响到了任务的进行,小侄这才不得不登门拜访。”
“哦?怎么说?”
“唉,是关于王开山之事。”李昕叹了口气,装作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说出来的样子。
张公子心里一颤:果然!
张狗蛋心里一喜:来了,来了,精彩部分来了!
张县令正襟危坐。
只听李昕继续说道:“曹大人命小侄将王开山一家安全带到西河县城去,临行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可能。”
张公子跳了起来,叫嚣道:“王开山是凉山县的逃犯,是杀人狂魔,曹大人不可能让你把一个罪犯安全带回去。”
他实在是担心自己的第五肢,此刻豁出命也要把王开山定义为罪犯,以证明他抓人的合法性。
李昕适当的露出嘲讽之色:
“呵,你以为曹大人不知道王开山是杀人犯?”
“看来曹大人早就知道了王开山的事情。”张县令直视着李昕的脸,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东西,悠悠道:“我还是那句话,曹大人为何不直接修书一封,让本官将之押送过去?”
“呵,伯父还是没听懂小侄的话,曹大人交代的是安全带过去,而不是押送,至于为什么不是直接让您来办这件事,伯父不妨亲自去问问曹大人?”
李昕言语之间透露出洋洋自得之意,以表示深受曹大人信任。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弦外之音就是说:曹大人更信任的是我,而不是你张县令。
张县令一时为之气结,“钱宁”这个小人得意的狐狸,曹大人一点点信任就让你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那本官就更疑惑了,既然曹大人知道王开山是杀人罪犯,为何还要安全带过去?凉山县十三口罔死的性命,已足够他死很多回了。”
李昕心里一动,对方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小声跟在场的人说了一句:“此事你们知道就行,万万不能传出去,否则会坏了曹大人的大计。”
“哦?”众人侧耳倾听。
“王开山与洛龙山上的那群土匪一直暗通款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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