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人善就要被人欺。
凭什么自己寒窗苦读却找不到好工作。
凭什么黑心的老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压榨员工。
凭什么劳动法明明规定了8小时工作制,却还有那么多公司无视。
凭什么这个肮脏的蠢蛋能这么嚣张啊。
“呃啊……凭什么……”
李昕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抬头怒吼一声,双眼怒视着对方如欲喷火。
这一刻。
李昕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打破了某种枷锁,内心不再懦弱,不再恐惧,身体里涌出了源源不断的力量,那是勇气。
邋遢汉子愣了一下,被眼前之人的惊人转变吓了一跳。
旋即,他似乎为自己刚才的窘态而羞怒,抬起脚猛踹眼前这个怒视着自己的少年郎,力道又大了几分。
“妈的,让你丫的吓老子,”他脚下的动作不停“你吼啊,你倒是继续吼啊,还敢拿眼睛瞪老子?”
半晌后。
李昕栽倒在地,一滩鲜血从他面部缓缓流出,脸贴着地面,一动不动。
邋遢汉子见状,又踢了几脚,李昕依然没有动静。
他又把手伸到李昕鼻子边,没有感受到气息。
“死了?这么不经打。”
邋遢汉子这下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真被李昕的眼神给吓到了,就像一只愤怒的孤狼。
旋即,他把手往李昕的怀里伸去,他要拿到那半块饼。
之前他一直注意着脚下的分寸,没有往李昕怀里招呼,为的就是不踢坏那半块饼。
他弯下腰把手伸进了李昕怀里。
摸到了!他心里一喜。
就在此时!
原本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的李昕突然睁眼,一个翻身,夺向邋遢汉子腰间的匕首。
拿到了。
李昕顺势拔出刀鞘,寒芒毕露的刀子抵在了对方的脖颈。
“你……你没死?”
邋遢汉子猝不及防间,竟被李昕得手。
“哼!我若不装得像一点,怎能让你放松警惕呢。”
此时的李昕一脸平静:“在你踹我的时候,我趁势把脸朝墙上撞,撞出大量鼻血,让你误以为我受伤很重。
“又怕你太细心看出破绽,所以倒地的时候,是脸朝下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放下警觉而已。”
邋遢汉子彻底惊了,他害怕了。
眼前这人,心思竟如此缜密,心机竟如此深沉,行事竟如此隐忍。
可怕,太可怕了!
这种人自己是怎么敢招惹的?怎么敢?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少侠饶命。”他怕了,被刀子抵在脖颈,双腿渐渐瘫软,跪了下去。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李昕直视着跪在地上的对方:“怎么,你也知道害怕?”
“小人愿为少侠做牛做马,只求少侠饶了小人贱命。”邋遢汉子带着哭腔。
李昕:“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牛马,别以为求饶我就会心软,这条街上那么多死尸,也不多你一个。”
他将之前对方的这句话还了回去。
言罢,李昕就要将刀子送入对方身体。
“等等……你,你不能杀我。”邋遢汉子见状,急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县令是我姑父,你不能杀我。”
李昕顿了一下,随即冷哼:
“哼,别说你姑父只是个小小县令,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噗!
血液溅到了李昕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而眼前的邋遢汉子,双手捂着脖子,瞪圆了双眼,缓缓倒了下去。
呼,做完这一切的李昕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瘫软在地。
不知是因为体力的消耗,还是第一次杀人的恐惧,亦或二者皆有。
片刻后。
他掏出怀里的那半块饼,摩挲了一会,嘲讽的笑了笑:
“呵,半块饼引发的血案。”
然后毫不犹豫的塞进了嘴里,只有吃进肚子里才属于自己。
“他刚刚说县令是他姑父,看来这里不能久待了,我得赶紧离开。”
半晌后,李昕恢复了一些体力,便起身朝着城门口方向行去。
……
此时,城外。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策马而行,马后面跟着一个肩抗朴刀的少年郎。
两人正朝着城门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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