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焦蛮从空中拾步而下,下方的族巫部众顿时纷纷跪下,恭敬叫道:
“大帅。”
木焦蛮不理会身边几人,侧着头看了一阵,看得李景恬微微垂眼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左眼皮在跳。
他踏足练气十几年,一身皮骨不动不摇圆转如意,从未有过不自主的动作,更别说如今这种移不开眼,呼吸不自如的状态。
“她……”
木焦蛮生涩地吐出一个字,周身的族巫部众们连连点头,谄媚地笑着,连声道:
“我等晓得了,我等晓得了,大帅!”
木焦蛮在族中混了这么久,哪还不知道这群人的意思,望着愤愤抬头的李景恬,急着开口解释,话到了嘴边又神差鬼使地咽了回去。
下方的部众连忙将李景恬带下去,木焦蛮一脸冷酷地转过头,在众人的目光中腾身而起。
轻飘飘地踏空而去,木焦蛮突然快乐得想要舞蹈,好在这回控制住了自己,脚步不停地向帐中走去。
李景恬自然被扯着进了寨子,松去了束缚,洗去了脸上的泥水,取些山越常用的果叶颜料在脖颈间和脸上画了各色的花纹。
又被伺候着换上了一套山越的服饰,诸多鸟禽羽毛、走兽牙齿,其中还缀着星星点点的玉石,一套装饰野性十足,再配上英气姣好的脸庞,竟然多了种威严感,看得伺候着的几个老人一滞,手脚动作都轻了不少。
繁琐的步骤结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景恬被带着进了闪着昏黄灯火的军帐,才靠近帘子,便听着一个粗犷的男声道:
“大王吩咐了命令,便往西去了,说是要防备沙洲中的异动,让大帅整理好后方的部队,裹挟着这些生人奴隶先前往大厥庭,让属下便领着一千兵马去追那支生人兵马……”
“结果如何?”
这声音厚重沙哑,李景恬听得出来是白天那长辫的山越大帅。
“……属下去追了,却见那人带着兵马头也不回地往黎山深处去,属下怕惊着了山中的大妖,便领兵退回来了……”
木焦蛮皱着眉头,手中的骨杯轻轻捏紧,带着疑惑开口道:
“你亲自带着人前去追,竟然还能让那人走脱?不是说那人只有胎息修为么。”
跪在地上的山越部众连忙抬头,正欲开口,便见帐外的李景恬被推着进了帐,身上的兽骨与玉石碰撞,发出悦耳的叮叮声。
那人警惕地回头来看,却一时间和上首的木焦蛮齐齐看呆了。
山越常年居于山中,见的山越女皆是如狼似虎,满身毛发淤泥,一头散乱打结的乱发的样子,哪里见过这种明眸皓齿,剪水双童的女子,两人皆是一脸呆滞,愣愣地想着:
“他娘的,我说怎么祖祖辈辈都盛传生人女子美丽!”
李景恬却静静地望着两人,看得两人的眼神都回避开,她身上藏着的匕首在洗漱时便被没收了去,在帐外隐隐约约听到父亲的消息,心中正着急着,却被推了进来,眼前两人便不说了。
“咕噜。”
地上那部众咽了口水,一下惊醒了木焦蛮,他恼怒地盯了那人一眼,用力咳嗽了一声,正欲斥李景恬退下,话到了嘴边便成了:
“你且回避。”
见李景恬转身出帐,那部众才张口结舌地回答道:
“我…我他……他。”
静心捋了一下,那部众才在木焦蛮恼怒的眼神中硬着头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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