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还忙出了一头汗水。
徐达骏看着张三郎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不由趁着他过来的时候,招手喊他,“三表哥,过来喝杯水。”
张三郎也不同他客气,接了他递过来的茶杯就仰头一口喝下,然后摆摆手,又转头扎进了忙碌里。
这一个小插曲,本也没什么,一点不引人注意的。
但旁边桌的方延平一直提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想知道徐达骏四个说了这什么呢。
冷不丁就听到徐达骏朝这福满楼的伙计喊三表哥,顿时挑了挑眉。
徐达骏他们来的早,这会儿也吃得差不多了,喝口茶漱漱口,擦擦嘴,就准备结账离开了。
突然,旁边嘶的一声。
“你没长眼睛?”
徐达骏扭头看去,便见张三郎将腰都快弯到了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客官,真是对不起,我这就给你擦干。”
“擦干?你知道我这衣裳是什么料子,有多名贵吗?你赔?你个跑堂伙计,你赔的起嘛!在这酒楼里干一辈子你都赔不起!”那坐在彭延平左手方的少年一脸鄙夷和怒意。
“对不起!对不起!”张三郎涨红了眼,嘴里不住的说着抱歉。
那少年却显然不肯放过他,不屑道:“对不起有何用?能弥补我这件新衣裳?看你这样子也是赔不起的,我也不为难你,不逼你赔银子,你就从我胯下钻过去,赔礼道歉,这事便就这么算了。”
这也真太过强人所难羞辱人了。
众人都被这边惊动,看起了这边的热闹来,见酒楼里的伙计得罪了穿着不凡的公子,被这公子羞辱,在他们看来,却没觉得有什么,这样的事,屡见不鲜。
方自安几个都忙看徐达骏,方玉兴赶紧小声的同徐达骏说起来那人的身份,“那是通判崔大人的公子,为人向来乖张,这事怕是不好收场。”
那边张三郎已经脸红如虾,不知该怎么办了,他也是家里宠爱着的孩子,在乡下肆意张扬过,虽吃过生活的苦,但何曾同人卑躬屈膝过?
这可跟他每天笑脸招待客人随客人差遣又不同。
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钻胯,他只觉得万般屈辱。
但在福满楼干了这些天,他每天见着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一点起码的眼力劲也是有的,眼前这公子,显然是大有身份的,他惹不起。
不但惹不起,还怕得罪深了他,给家里人招来祸患。
张三郎咬咬牙,目里一眩,差点站不住,最后终于妥协,打算趴下,朝那正得意洋洋大大张开的胯下钻过去。
这边,徐达骏得知了那少年身份,自然也知道他们得罪不起。
但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到三表哥受这番羞辱?赔礼道歉就罢了,这钻胯,太有羞辱性了。
当下忍不住,起身一个跨步上前,一把托住了要跪下去的张三郎。
张三郎一愣,抬头看见徐达骏,瞬时紧张起来,六郎读书呢,他可不能坏了他的前程。
这人身份不凡,六郎也惹不起啊,别惹急了这人,不让六郎在城里读书了咋办?他可是听说了,城里有些有权有势的人一不高兴就爱毁人前途呢。
当下,他摆开了徐达骏的手,扑通跪下去。
还怕六郎又拉他显了这公子的眼,是以,一跪下就赶紧往前爬,几下就钻过了那公子的胯下。
钻胯的时候,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就当是钻狗胯了,他从前养过一条大黄狗,听他话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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