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真有人怕他能偷两首。
童书生当即接话道:“这再作一首,不如就以荷花为题!”
他赌这人能偷诗,说不定梅兰竹菊四君子的诗都恰好一起偷了呢,毕竟时下大家一般作诗都爱咏四君子,他就偏不让他得逞,现在已是冬日,他就非让他以夏日才有的荷花为题,他总不能还有准备吧?
童书生好整以暇,就等着徐达骏做不出来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呢。
今次本就是诗会,以作诗为主,叶绪然爱诗,也乐得多听几首好诗,便看向徐达骏道:“行,那达骏便再作一首?”
徐达骏可没忽略在场众人的神色各异,心里也不住在腹诽呢,是吧,他就是偷诗来着,可被人揭穿?那可万万不可能。
抄一首也是抄,抄两首也是抄,索性就抄得痛快呗。
徐达骏一负手,作思考状,而后缓缓抬脚,一步一句。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一句出口,童书生就惊了,这小子,还真有?
等到最后一句音落,童书生锯了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了。
眼下还能说他是偷的诗?
这可真是又被打了脸。
有人忧来有人欢喜,叶绪然巴巴掌拍得欢快,“好好好!好一个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啊!真是妙极妙极!没看出来啊,达骏也是作诗的大才!”
杨士秋也有些意外,那日短短一见,着实也没看出来,只以为是村里的小子呢,不曾想,这人读过书,还有这么好的才华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人奇道:“你不是我们府城中人吧?你家住哪儿呢?”
若不然如此有诗才的人,他们从前怎么都不知道呢?
徐达骏坦然道:“不是府城中人,小生家住城外。”
原来是城外人,难怪。
众人纷纷夸起诗来,还有人提了笔将两首诗写在纸上,还问过了叶绪然的意见,打算将这两首诗纳进他们此次诗会的诗集里。
到时候,这诗集会摆在这博雅斋中,供人品鉴吟诵的。
这两首诗作得很是不错,自然是有这个资格写进诗集里的。
回过神看着这些的童书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为了今儿这诗会,熬了好几个日夜精心做出来的一首诗,本以为能一鸣惊人的,却被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穷小子给搅黄了,他如何甘心?
“你说你读过书,不知你是哪个学堂的?”
徐达骏道:“之前在范氏学堂就读。”
范氏学堂?
府城里有这个学堂?
众人表示好像都没有听过。
童书生便嗤笑起来,“敢问这范氏学堂在何处?”
徐达骏:“云州武宁府东平县乾镇平东坊里。”
云州?
众人微愣。
有人嘴快道:“你是从云州逃荒过来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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