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之中,执法堂的搜查在如火如荼展开。
七情门既然能在城内隐藏这么久,除了有内奸接应掩盖之外,最主要的是他们暗中修建了不少地下设施,将武器装备乃至蛊兽都藏在了里面,否则不可能突然冒出来,打商帮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执法堂集中全力调查起了全城的地下设施。而绝大部分人又没有赵景这样的靠山,如此一来,全城几乎所有人家都受到了严厉的盘问和粗暴的搜查。
“说!你家地下为何挖了这么大的空间?”
“大人,小的是开酒楼的,没有地窖如何藏酒啊!”
“这一间间地下密室修的可真是漂亮啊,还有桌椅茶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此私藏外敌供养贼人?!”
“还请大人明察,酷暑已至,这些窟室是给客人纳凉用的,至于桌椅茶水,自然是用来招待客人休息的,本店已立足本城三十余年,信誉有口皆碑,绝不可能做出卖同乡之事!”
“过道还挺宽敞,哼,听说就数附近这一带出现的贼人最多,看来八成就是通过这条地道流窜出来的!”
“别开玩笑了,这是我家祖传的密道,专为避难和储存粮食建的,要是没它我们全家早就死了!你们执法堂尸位素餐酿成大祸,却想把黑锅甩给我们,我等绝不答应!”
由于执法堂长期以来作风蛮横高高在上,加上此时所有百姓都处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所以这一调查顿时就引发了激烈的矛盾。
自己家正办丧事呢,突然一群差人冲进来到处搜查,还用对待犯人的态度盘问喝骂,就算是活佛脾气也忍不了啊!
更何况会发生如今这场惨剧,跟药铁商帮完全脱不了干系,敌人明显潜伏已久,商帮却半点也不曾发觉,还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让城内防守空虚,导致敌人大肆破坏。
以上种种,要不是看在商帮为保护城市确实殊死战斗伤亡惨重的份上,说他们是饭桶也不为过。
所以尽管这次动乱最终以七情门失败告终,但还是大大动摇了药铁商帮的威信。
而且帮主等不少高层还未回归,许多武主级强者又死了,各方势力格局产生剧变,如此一来,不过短短六天功夫,城内竟有种暗流涌动剑拔弩张的气氛。
“蠢货!都是蠢货!”
执法堂大厅内,一个中年男子怒发冲冠,一拳锤在桌上。
结实的木桌当场化为齑粉,昭示了他的愤怒和实力。
药铁商帮内部,一般主要以实力和贡献定职位。地位最高的自然是帮主,往下接着是副帮主、帮长老,然后到四大堂的堂主,再是副堂主、堂长老、总执事、执事、领队等。
此时厅内坐着的九人,包括了堂主一人、副堂主一人、堂长老六人和总执事一人,是当前剩下的执法堂所有高层。
本来应当有十五个人,但其他六个已经死在了这场动乱里,剩下这九人也基本都参与了战斗,此时都是一身伤。
堂主刘永安坐在正对着大门的主座上,其余八人则坐在左右两列。
“堂主息怒,事情发展成这样,也不是大家所能预料的。”
一名长老起身抱拳道。
“没料到?是没料到我们之中有内奸,还是没料到民众反应会这么大啊?出事前没料到,出事后依旧没料到,那要你们还有何用?”
刘永安性子一向温和,此时却大动肝火。
也难怪他如此暴怒,七情门这事儿一出,责任第二大的是行商堂,他们频繁进出城市,肯定有内鬼窝藏敌人和武器装备运进城里来;
而责任最大的还是他执法堂,毕竟他们是负责城防、巡逻、检视等工作的,敌人能在眼皮子底下混迹那么久,他们高层之中肯定出了内奸。
甚至可能不止一个!
但刘永安放眼望去,剩下八个人里,三个出身于韩家,三个出身于七大武馆,剩下两个也和几名帮内大佬关系匪浅,真要查起来可真是难如登天。
那些焦尸已面目全非死无对证,加上执法堂普通队员这次牺牲众多,所以完全无法通过尸体来顺藤摸瓜查到上级,这才让他们有恃无恐。
而且他才不信这帮人精会料想不到百姓的反应。
他们肯定是故意放任手下胡搞乱搞把水搅浑,引发百姓激烈的情绪,如此一来为了平息民众怒火,刘永安只能取消搜查,之后内奸肯定会迅速把留下的痕迹抹除,这样就连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到最后,所有人都不是内奸叛徒,帮主的怒火和责罚只能他一人来担了。
韩烈!最有可能的就是他!
刘永安余光瞥向坐在角落云淡风轻的男子。
他看上去四十多岁,意态散漫,举止轻浮,眉宇间那股纨绔之气挥之不去,正是以嚣张傲慢出名的执法堂总执事,当今韩家家主的二弟韩烈!
堂内现在这样的风气都是他败坏的,自从他当上总执事后,弟子们工作起来就越来越散漫,态度也越来越傲慢,惹得民怨不小,所以他非常可疑。
我先从他身上入手,把他盯紧了,就不信一点问题没有!
刘永安微眯双眸,心中思量。
大厅内,气氛一时陷入死寂。
“帮,帮主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给众人报信。
“终于回来了,走,跟帮主汇报情况!”
刘永安一挥袖袍,快步走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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