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景和三境蛊兽间的战斗吓跑了大多数妖兽,令这片区域一时几为真空,但没多久,无穷无尽的兽潮又重新将空白填上,众人只得重整旗鼓,继续作战。
这十几天来,所有武者都是这么连续不断的高强度战斗过来的。
在商帮的调度下,他们分成一个个小团队,如同一把把尖刀割开兽潮的大幕布,并且以关堡为据点不断在坚守阵地和游击追杀之间切换,全力将这块黑暗幕布绞碎抹杀。
当然,数十万野兽规模的兽潮并不是好相与的,玉盘城一方已有不少人牺牲,听说连武师都陨落了数百人,剩下的人也基本个个挂彩。
到了晚上,兽潮停止前进原地休息,武者们也终于能喘一口气,在关堡内各自找块地方休息疗伤。
“爹,这是刚烧的水,你白天出了一身的汗,快洗洗吧。”
张良才端着一个大木盆走来,将它放在了张鸿德脚边。
木盆中盛满热气腾腾的清水,还有一块干净的汗巾。
“哎呀,良才比以前懂事了啊!”
“大师兄,师弟可太羡慕你了,瞧瞧我那个小兔崽子,别说烧热水了,我这胳膊上给妖兽划了道伤口他都不带关心的!”
“真是个好孩子啊。”
周围其他人,尤其是和张鸿德一样有儿女的人,纷纷羡慕道。
失去娘亲之后,才儿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张鸿德深感欣慰,为了压住心底的愧疚,甚至不禁阴暗地想道:“果然之前都怪他娘太过溺爱耽误了孩子,这下除掉她倒算是一举两得了。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才儿知道……”
“嘶……”
他蜕去上衣,不小心蹭到伤口,不禁皱起眉头。
白天战斗的时候,他为了保护儿子,不慎被一只二境蛊兽所伤,背后留下深深的爪印。
张良才低头愧疚道:“爹,都怪孩儿无能,往日习武懈怠修为低微,才连累你受了伤。”
“说什么傻话呢,当爹的护着自己儿子,怎么能叫连累?”张鸿德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至于武道修为,现在醒悟也不晚,你还有大把时间弥补,爹相信以才儿现在的心性,未来又是商帮弟子,定能有一番大作为,超过爹不成问题!”
“嗯,孩儿明白,一定不让爹失望!”张良才重重点头,随即叹气道,“可惜现在大家丹药基本都耗光了,不然爹的伤势很快就能治好。”
“不碍事,过几天便好得差不多了。”
父子俩其乐融融,多年来互相之间的隔阂顷刻瓦解殆尽,颇有些从今往后两人相依为命的依赖感。
片刻过后。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爹出去巡逻警戒。”
“是,爹务必小心。”
张鸿德来到关堡之外,接替新一班的巡逻任务。
蓦地,一只夜鸦扑闪着翅膀飞来,爪上似乎绑着什么东西。
他眼神一凛。
那是七情门专门驯养的联络用飞禽!
夜鸦落在他的胳膊上,梳理着羽毛。
张鸿德解下它腿上的纸条,喂了它点吃的,目视夜鸦飞远,旋即看向纸上内容。
原来是忧情上人命他速速前往某地,有要事处理。
他暗自观察周围,越巡逻走得越远,最后趁无人注意之时运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目的地。
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铺上一层银辉,他身形起落,宛如朦胧银光中的魅影。
“爹,有好心人给了我一粒治疗外伤的丹药,你……诶?”
张良才兴冲冲地跑出来,却只见父亲的衣角消失在密林之间。
爹不是说要去巡逻吗?这么晚了他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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