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遍布藤蔓和灌木荆棘的森林,陆南已经慌不择路,被后面的人追成一只受惊的兔子。
对此陆南毫无办法,谁让后面有两个人拿着真枪实弹,时不时往自己周围打上一发。胡乱用衣袖擦了下脸上的汗水,陆南觉得自己像是回到童年的故乡,在山林中驱赶奔跑的野兽。
恰恰相反的是,自己正是那只被驱赶的‘兔子’,他们像是在戏弄自己一样,可以追上轻松将逃的虚脱的自己。此时陆南大概知道后面其中有一个人,是演习中被自己揍出血的特种兵,那更不能让他抓住。
蹿出林子,前面是一块草丛开阔地,爬出足有一人多高的草丛,目入眼前的现状让陆南无力在奔跑。
停在数十米外的吉普车上站着几个特种兵,司机摁了一下喇叭。
‘滴滴。’
陆南摇头叹气,身后的人已经追上来。抡起手中的步枪向身后冲去,然后被身后两人左右开弓一脚踢翻,拧住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摁在地上,让自己品尝到泥土的香甜。
“列兵,你挺能跑的啊?”谷狼依旧是一副不着调的语气。
吐出嘴里的泥土,陆南说:“装甲兵就是一往无前。”
“我让你装甲兵!”
“打的就是你这个装甲侦察兵!”
伴随着如雨落般的拳打脚踢,陆南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忍耐。挨了好一顿打后,陆南被绑在吉普车上的车架上,像一位即将赴死的刑犯,蹲在车里,双手敞开被绑住。
汽车发动,陆南一阵晃悠。
谷狼坐在后座上,手里拿着狗尾巴草掏陆南的鼻孔。
“列兵,说出你的姓名、番号、部队驻扎地、装备及人员,指挥官是谁。”
“啊~~~湫!”陆南打了一个喷嚏。
坐在副驾驶的老兵从口袋里翻出一支黑水笔递给谷狼,后者兴致勃勃在陆南脸上画圈,左一笔、右一笔,玩的不亦乐乎。
谷狼向车里的众人展示自己的杰作:“看,这才是装甲兵,套上一个乌龟壳子。你没乌龟,我送你一个,什么装甲兵,王八罐头兵才对。”
“来,这里还有空地儿。”陆南转过左脸说。
“菜鸟还真经逗,我给你补上。”
陆南转过右脸:“这边。”
欣赏完自己的画作,谷狼将水笔收下。忽然一拳打在陆南腹部,瞬间陆南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可还是忍着痛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哀嚎。
谷狼拍打下陆南的头盔说:“这一拳还给你的,既然来这里,你小子就落算落我手里了。放心,以后还有大把机会,如果你没有因此而放弃的话。
是不是很愤怒,想打我一顿?”
陆南吐出一口浊气:“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你是一走了之,我可是念念不忘,追你都追到这里了。”
“别说硬气的话,这些年我看过许多硬汉,他们说的硬话不比你差。给你一个机会,自动退出选拔,我让你打一拳怎么样?”
谷狼那轻佻痞笑的脸让陆南难以忍受,于是乎侧过头不去看他,生怕自己答应下来。
“白白报仇的机会不要?”
陆南轻蔑道:“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放弃选拔打你一顿,老兵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不答应?”
“你脱裤子在我们村里遛上一圈,我就答应你。”
“哎呀!”谷狼笑道:“伶牙俐嘴,列兵你可得好好待在这里,如果少了你,我可是会少了许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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