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里组织观看新闻,所有人都紧闭口鼻,看向那台带着雪花的大头电视机,房间里异常安静,连呼吸声都十分清楚。
不光是新兵们,连老兵们都显得很是严肃,眼神紧紧盯着雪花屏幕,听着新闻中的播报。
随后连长便让各班返回宿舍休息,这天夜里,很多人都无心睡眠。这像是一种催促,对于极大部分出身农村的失去进一步学习知识途径的青年们,老家里或多或少都有几位参与东南自卫战争的亲人。
催促着成长,催促着踏上父兄们的脚步,催促着来自广大农村地区的青年们,对于他们而言,又是一次建功立业的机会。
特别是这个年代,一个物质年代冲击隔阂最大的年代,上上下下都弥漫着一股不自信,这种不自信是全社会的不自信。
对于这个年代的军人是否能打仗,敢打仗,能否打胜仗,一直是全民所质疑的点。
这种质疑,直到世纪末期的灾难,挺身而出后,才将其彻底粉碎。
今天的夜里没有如雷般的鼾声,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这一晚,陆南睡的很踏实,而其他人都在回想刚才的新闻。
第二天早上。
随着起床哨声响起,陆南快速起床穿戴衣物,扎紧皮带小跑出宿舍立正站好。每次起床最早的永远是陆南,老炮已经不在意了,他甚至都不关心。
只是阴沉着脸走进宿舍,用他充满污言秽语的语言叫醒每一个人,蛮横的推搡躺在床上的新兵,催促正在穿戴的人。
“导弹炸在你们脑袋上了,一群狗熊,现在不是你们冬眠的时候,还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肯起来,大少爷们?”
“一群熊人。”
“···”
各种夹杂着地区方言的污言秽语喷涌而出,宿舍里每一个人都在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装。喜娃沉闷的系上皮带,就连对老炮言语最为厌恶的小庄都没有出现任何反感的表情,好似一夜之间,我们都成长了,成为一位合格的战士。
压迫性的成长促使着每一个人狂野生长,老炮对此类新闻事件显得很平静。陆南能接触到的级别最高的军官便是新兵连长,但连长只是每天站在训练场边上,平静的监督大家训练。
事件好似发生,却好似从未发生。
一道军绿色的长龙从训练场外跑过,喊着震天响的号子,背着比自己头顶还要高的行军背囊,目不斜视如同西北地区的防护林般。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一!”
“一二一!”
蹲在地上坐上下起蹲的陆南,身体不觉停顿下来,周围的人也停顿下来。老炮的口令不在响起,大家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他们。
那是一眼便能看出是精锐之士的部队,力能绞熊罴,威武披荆棘。
如果不是太过于优秀,老炮也本应该在那支队列中,而不会来调教我们这群新兵。
看见这支外出进行野外拉练的部队,老炮对我们的不满意更大,瞧见大家停下来,怒气冲冲开始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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