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最终一咬牙,说出了憋在心里一整天的话。
其实今天早上的时候,朱高煦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只是他性子执拗,不肯认输罢了。
直到被人暗算,因过敏差点惨死,朱高煦这才猛然醒悟,人生苦短,自己何必浪费时间去做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父亲您想请辞尽管去,为何说对不住我?”
朱瞻壑还是不明白。
“儿子你想啊,我若是能坚持下去,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可若是现在请辞,岂不是放弃到手的太子之位,到时你也做不成太孙了!”
朱高煦说到最后时,看向朱瞻壑的目光中也满是愧疚。
“我……”
朱瞻壑即好笑又十分感动,他本来就没有做太孙的打算。
“父亲不必顾虑莪,无论是太孙还是世子,我不都还是您的儿子吗,而且做太孙也未必有我现在这么逍遥快活。”
朱瞻壑也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说实话,如果不是面临着朱高煦造反死全家的结局,朱瞻壑宁愿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要知道明朝的亲王只要不造反,几乎可以说是百无禁忌,到了封地上把门一关,更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还不用承担皇帝的职责,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职业吗?
看到儿子这么懂事,朱高煦反而更加愧疚了,最后他猛然一咬牙道:“儿子,要不我再坚持一段时间,也许慢慢的就能适应了。”
“父亲,您这段时间吃的苦,儿子都看在眼里,说实话,我宁愿您去战场上打仗,都比憋屈的坐在文华殿里处理奏本强。”
朱瞻壑生怕朱高煦父爱爆发,于是再次劝说道。
“谁说不是啊,我宁愿孤身一人杀进敌军的千军万马之中,也不愿意再看到这些让人头大的奏本了!”
朱高煦一拍大腿赞同道。
想到文华殿里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奏本,朱高煦眼神中甚至带上了几分恐惧,显然那些东西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伤害。
“这就对了,父亲您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想通这个道理的?”
朱瞻壑赞叹一声,随即又好奇的问道。
“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觉得,我要是今天真死在几口虾肉上,那才叫憋屈!”
朱高煦是个粗人,说到这里重重的一拍车厢,慷慨豪迈的道。
“想我堂堂汉王,本就应该亲率铁骑,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只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是我这种人的死法,而不是死于小人的阴谋诡计之下!”
“父亲这是开悟了,您看看您自己,本就是天生的大将之材,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实现您的价值。”
朱瞻壑一拍巴掌怒赞道,不过紧接着他又好心的提醒道:“当然您这些话千万别让我娘听到,否则让她知道您满脑子只想着打仗,肯定又要埋怨了!”
“你也别告诉她我中毒的事,就说我累的病倒了,免得她担心!”
朱高煦也同样提醒道。
他虽是无敌猛将,可面对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他也没办法。
“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朱瞻壑当即点头道。
马车回到王府,汉王妃和郭侧妃听到朱高煦回来了,也都十分惊讶,一起前来迎接。
当看到朱高煦憔悴的模样,汉王妃两人也都吓了一跳,朱瞻壑按照朱高煦的叮嘱,说他这是累病了,这让汉王妃两人也无比心疼,一人一边搀扶着朱高煦回到内宅休息。
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朱瞻壑也长出了口气。
虽然中间出了意外,朱高煦更是差点把命搭上,但无论如何,总算是让他打消了心中的执念。
但这并不意味着汉王府就彻底安全了,毕竟人心与形势都会随时变化。
第二天下午,朱棣忽然派人召朱瞻壑入宫。
当朱瞻壑来到武英殿时,只见朱高炽和姚广孝也都在这里,其中姚广孝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参见皇爷爷!”
朱瞻壑上前行礼道。
“不必多礼,那个泄露你爹虾肉过敏的人找到了,锦衣卫已经把人监视起来,随时可以抓捕归案!”
朱棣直接道,他之所以把朱瞻壑叫来,就是因为这个人与他还有几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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