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蓝陵县县令孙泰是个精瘦的小老头,人们都说他滑得像狐狸,“这位是我请来的上宾法嗔大师,你们都是我的心腹,今天就算是认识了!”
法嗔起身,单手作礼。
王灿不由得想起前世曾听过的一个段子:“怎么判断一个官员会不会出事?就看他家里供不供佛。只要供着,别管他放在多隐蔽的地方,多少都有事!”
像孙泰这种坏事做尽的恶官,因为心虚去抱佛脚,是情理之中的事。
“大人今天来得可真是巧!”宋时朝身边的琴姬招招手,“咱这天香楼新进了一批色艺绝佳的美人,这位琴姬便是其中翘楚,正好让大人尝尝鲜!”
可出乎他的意料,一向见色则迷的孙泰竟然摆了摆手:“下次吧,我今天过来,是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这可真的戳中了王灿的盲点,他怎么会知道孙泰和宋时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正在冒冷汗,却蓦地被一阵鲁莽的脚步声惊扰了思绪!
只见一位侍女模样的妙龄女子,左手端一碟五香糕,右手端一盘糖醋鱼,头顶一盆佛跳墙,歪歪扭扭地朝这边来了。
她身穿一袭红裙,五官精致无瑕,乌黑的大眼珠子似乎会说话,让她看起来像一团跃动的火焰那样富有生命力!
姑娘就像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地前进,可手上和头顶着的三盘菜却纹丝不动,就连一滴汤汁都没洒出来。
王灿看得懵了,就算是专业的杂技团也没有这个水平啊!
凝香阁的楼道本就狭窄,王灿在门边上一站,又堵住一小半。姑娘迤逦而来,眼看就要撞在他身上了!
“妈呀!”王灿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可不想沾上一身汤汤水水的。
但姑娘却一点都不慌,轻轻将糖醋鱼往空中一抛,整条身子像陀螺般灵巧地打了个旋,正好和他擦身而过!
随着糖醋鱼稳稳地落在她掌心,她回头半是得意,半是嫌弃地瞪了王灿一眼。
“好狗不挡道!”姑娘扮了个鬼脸,闪进房里去了。
王灿愕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才这位侍女那两下子,可不是能用练过杂技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的。无论是身法、力量,还是灵巧、平衡性,但凡差之毫厘,肯定会撞在自己身上!
功夫如此深藏不露的女人忽然在此时出现,会是巧合吗?
王灿透过窗户缝隙,紧密注视着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孙泰等三人的暗中密谋还在继续,说的无非是些铲除异己、横征暴敛之类上不得台面的话,比如儒生们又在闹事、城北的乞丐影响市容、是否应该增加田税……再后来,就是些完全听不懂的话了,比如什么“人罴”,什么“喂药”,什么“躁动”之类的。
与此同时,那位侍女乖巧地将菜肴分成三份,依次摆到孙泰、法嗔和宋时面前。
当她来到宋时面前时,嘴角突然出现一抹冷艳的笑容。
“宋时老贼!”侍女一抖云袖,一柄亮澄澄的匕首出现在她掌心,“还我娘命来!”
她凌空高高跃起,刀尖直指宋时的咽喉!
王灿惊呆了。
他没想到这位侍女竟然是来刺杀宋时的,但她这一刀只要捅下去,宋时已死的秘密,以及自己使用皮影秘术搞鬼的事,都会露馅!
想到这里,他不顾一切地推门闯了进去:“住手!”
可侍女骤然之间突然发难,距离又如此之近,纵使王灿有心相救,宋时这一条“命”想活,怕也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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