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子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家妇人一死,她也没了胆,“出溜”一下瘫倒。陆奇二话不说,也一刀将她宰了。
那瘦弱的女子没人抓着她,便无力地瘫在地上。
陆奇说道:“你怕我不怕?你若怕我,我便先走。之后你自己回去。你若不怕我,我送你回家。”
那女子抓着救命稻草也似,忙道:“鬼老爷救我性命,我怎么会怕鬼老爷?只是不敢麻烦鬼老爷。”
陆奇本想争辩一句自己不是什么鬼老爷,可话到嘴边,又觉无趣。自己就这个没头的样子,又何必在意是不是被人当鬼?
“算了,你说鬼老爷,那就鬼老爷吧。只是我送你回家,你可不能跟任何人说起我的形象,只消说明我是狱神神使就是。不然的话,我必寻你索命。可听明白了?”
女子微微瑟缩,有些害怕。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绝不违背神使旨意。
陆奇刀别腰间,一把把女子提起,扛在肩上。
女子心惊胆战,不敢反抗。好在无头神使也并没有如何,只把她扛着出了柴房去,出门的时候,还小心让她没有被磕到。她放下了心。
陆奇扛着女子走到门口处,打开大门,纵声叫道:“北河村黄氏作恶多端,狱神爷派神使已讨之。走也!”
说罢却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跃墙而走。
他依例避开人而行,快到村口时,却听一户人家“吱呀”开门,有人说话:“里正,黄老爷一家,真的出事啦!都被杀了!没一个活下来的!莫非真是神使降临?”
跟着有个略老一些的声音说道:“杀得好呀!管他是不是神使降临,黄家都是活该!是罪有应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陆奇微微驻足。
这说话的,想必就是北河村的里正了。南河村的老刘头说北河村的里正收授黄老爷的好处,助纣为虐,偏袒黄老爷,如今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老一些的声音又道:“从前他黄家作恶多端,却有崔知县护着,我拿他也没办法,还得避他三分。而今我本打算等新知县上任,看情况再作分晓。却没想他报应来了!哈哈!好啊!好啊!”
陆奇听到这里,便继续扛着瘦弱女子往南河村去。
老刘头不在北河村,不在这里正的立场上,对人看法有所偏颇,也实属正常。
黄老爷一家有崔知县保着,北河村里正胳膊拧不过大腿,也确实无能为力。
自己杀了黄老爷一家,却没理由动这里正。
他出了北河村,很快到了南河村。本打算把女子放在村口,让其自己回去,但看女子衣不蔽体,怕是被人瞧见,会说闲话,便问明了女子住处,将其送到了家门口。
“切记,不可与人说我形象。”
陆奇又交代了女子一句,见女子郑重其事地点头后,敲响老刘头家的门,悄然而去。
女子看陆奇提头远走,才突然热泪盈眶,她跪将下来,朝那无头神使的方向磕下头去。
“吱呀……”
后面的家门打开,老刘头走了出来,看见女子,老泪纵横。
他扶起女子,哽咽道:“好孙女,你可算回来了。狱神爷大好人啊,真真是显灵了!我去求他,他真派了神使,带你回来。明日我需上香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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