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和朕的皇子勾搭在一起了,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朕死,要知道将来不管是谁坐了朕这把龙椅,虽然都只是你的儿子,却不是你的亲儿子!一个不是亲儿子当了皇帝的太后,难道比皇后还威风不成?”
皇后跪在地上,贝齿轻咬唇瓣,她听着这些近乎羞辱的话,心中已是有着坚定的念头,“皇上,臣妾以为,此事必定是有人从中做手脚,欲陷害臣妾与三皇子殿下。“
“哦,那你觉得,这人是谁呢?”泰启帝饶有兴味地道。
皇后抬起头来,朝泰启帝看了一眼,其眼歪嘴斜的模样令她心头闪过一道恶心,也越发令她的信念坚定,“皇上,此人必定是四皇子殿下,他与贾琮乃是同窗,情谊深厚。给臣妾递信的三皇子侧妃,又是贾家人,他们此举,不过是想让皇上对三皇子和臣妾起疑心,可谓居心叵测!
臣妾与陛下多年夫妻,臣妾虽无所出,可陛下的孩子哪一个又不是喊臣妾一声母后,臣妾视皇儿们如己出,臣妾居嫡母之位,不管将来谁承继大统,于臣妾又有何差别?”
只要泰启帝活着的时候不废黜她,不管谁当皇帝,她都是妥妥的皇太后,只不过,有拥立之功和无拥立之功还是不一样,最关键的是杨家。
她既无子女,所谋自然是为了杨家。
皇后的话合情合理,泰启帝听了,也是信了大半,他看杨氏不施粉黛,这些日子虽昏迷,但泰启帝并非无意识,清楚一直都是杨氏在旁边张罗着服侍,一时间,泰启帝也心软了,朝杨氏伸手,“皇后起来吧!”
皇后感恩涕零,握住了皇帝的手起身,破涕而笑,“皇上龙体康健,臣妾实在是太高兴了!”
她说着,滑落了两颗泪珠,泰启帝可谓死而复生,也是感慨不已,揽着皇后削瘦的肩膀,“朕如此,你也不用担心,朕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将来必不会亏待了你!”
杨氏将头轻轻地靠在泰启帝的肩上,心头却是另一番思量,她没有自己的孩子,就是泰启帝对她最大的亏待。
她知道泰启帝中意的皇子人选是四皇子,太上皇那边则以立长为由而反对,穆永祯比穆永祚大了五岁,五年时间,又是居长,有太上皇扶持,即便泰启帝一直限制打压,其在朝中的威望、实力,均是比穆永祚高出不少。
眼下,到了不得不决出高下的时候了。
穆永祯也没想到,这点子事,元春也办不好,他得到了皇后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当即便请旨要废掉元春,并将其送进宗人府。
半个时辰后,宗人府来报,贾侧妃畏罪自尽,穆永祯松了一口气,命人将元春死的消息报给贾家。
荣国府里,王夫人似乎都能够感觉到神京城中紧张的气氛,宝玉的病从去年养到了今年,因臀上还留了点疤痕未消,至今还养着,不曾去书院。
王子腾的夫人孙氏派了嬷嬷前来见王夫人,一再催逼贾家出面为王家求情,尽快派人去平叛,好将王子腾救出来。
“太太的意思,大姑奶奶已经是皇家人了,不如求一求三皇子,让三皇子做个主,眼见这过去好多天了,也不知道老爷如何了?”
这老嬷嬷一说哭起来,凄凄惨惨,令王夫人想到自家兄长落到了贼人的手里,说不得生不如死,也跟着落泪。
此时,宫中的泰启帝已是记起了自己如何昏迷过去的,已是对王子腾恨得咬牙切齿。
王夫人也是对贾琮不抱希望了,点头道,“我派人去跟大姑奶奶说一声,让她帮忙在三皇子殿下跟前求求情……”
话音未落,彩霞大惊失色地进来,不顾王家的嬷嬷在场,道,“太太,不好了,三皇子府上派人来报,说是大姑奶奶畏罪自尽了!”
“啊!”王夫人一下子懵了,脸色煞白,人摇摇晃晃两下就倒了下去。
元春虽死了,但穆永祯却是依旧担心不已,急得如同热锅里的蚂蚁,贾雨村不得不想办法补救,道,“殿下,在下以为,眼下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皇后传出来的消息,皇帝是想立四皇子为太子,至今未成,是因太上皇在,而眼下,皇帝已经醒过来了,太上皇依然还昏迷不醒,三皇子每日都去一探,戴权私底下也跟他说,太上皇怕是熬不了两天了。
穆永祯左思右想良久,他紧紧地握住拳头,“也唯有如此了,只是兵从何来?”
“太上皇还活着,京营自是为三皇子所用,王子腾带去的那五万兵虽打不过流贼,那是因为那些人饿极了,连死都不怕,还怕兵?殿下又不是要做那不可言之事,只不过是保护皇上安全,担心宵小之徒对皇上不利罢了,刀枪再利,于殿下又有何益?”
这一番话,打消了穆永祯的疑虑,他顿时轻松不已,“时飞所言甚是!时飞实乃本宫之孔明也!”
说完,二人大笑起来,得意飞扬。
是夜,惊变突起,令人猝不及防,一夜之间,神京城的上空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地上血流成河,大早上,成群的乌鸦飞过天空,将霞光遮住。
次日早上,大明宫响起了丧钟声,临敬殿里,泰启帝被惊醒,身边唯有忠顺王一人,他起身就要往外冲,原本羸弱的身体突然变得强悍起来,这令忠顺王越发担忧。
“那逆子呢?让那逆子来,踩着朕的尸体登极!逆子,逆子!”
泰启帝被忠顺王死死地拉住了,“皇兄,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泰启帝颓然地倒在忠顺王的身上,他朝最信任的弟弟看去,“当年,你不曾让朕陪着你死去,这一次,朕却是要拉着你陪朕一起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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