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愚钝,你的胆子大得很。朕也听说了,你在国公府前下跪,逼迫长辈,将你贾家的脸面踩在地上的事。”
忠顺王等顿时心惊不已,这是大大的不孝了,宪宁更是急了,膝行两步,凄哀地喊道,“皇伯父!”
泰启帝严厉地朝她看了一眼,复又看向贾琮。
“草民不敢,也并无这样的心。一切事皆有由来。”
“听说你是为了一个姨娘?”
“是,草民所做之事,虽法理上不容,可情理上,草民不得不做。姨娘虽在法理上只是我贾家的一个下人,可情理上,没有姨娘,便不会有我,她生我,养我,护我如性命。我若只顾法理,不顾情理,便如行尸走肉,何谈为人?”
贾琮知道,当今皇上并非皇太后所出,他的生母也只是太上皇的一個普通妃子而已,一直到现在,皇帝都不能追封自己的生母为皇太后。
而他这番话,也恰好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皇帝点点头笑道,“你一个小人儿,竟然还能分什么法理和情理,也着实难得!”
宪宁欢喜不已,忙爬了过来,倚着泰启帝,“皇伯父,我想让他做我的伴读!”
贾琮吃惊不已,飞快地拿眼梭了宪宁一下。
“也是个可造之材,就让他随你们南书房读书吧!”
贾琮傻眼了,进南书房当伴读可不是一件好差事,进了宫,身份不同,礼节繁琐,拘束极严不说,最关键的是要替小主子代受责罚。
但看宪宁一阵欢呼,皇帝也微微含笑,贾琮也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谢主隆恩,他还能抗旨不成。
这一次来,真是亏死了!
却不得不谢主隆恩。后告退,到了门口,正好侯达来了,到了饭点儿上,让人领贾琮去用饭。
忠顺王这才对皇帝道,“皇上,这贾琮怕是不知道宪宁是女孩儿,虽说一块儿读书,可终究他做宪宁的伴读不合适。”
皇帝目光一扫,看到了四皇子,“老四那个伴读,南安郡王府耿家的,我瞧着就极不好,成日里只会带着你玩耍,挑拨着你做些坏事,只知道哄着你开心,就让贾家的这个孩子,代那个孩子好了!“
四皇子满心里不愿意,他和耿柏舟很能玩得到一块儿去,谁知,父皇却又偏不喜欢。
“是,儿臣遵旨!”
贾琮哪里知道这些,他低着头匆匆朝前走去,一个小太监就跟瞎了眼一样,冲撞过来,来不及跟贾琮道歉,便慌慌张张地跑了。
一张折叠的纸,飘落在地上,贾琮捡起来,见上面写着,“午时后,泮月坡,山神庙。”
贾琮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泮月坡边上难道还有一座山神庙不成?”
“是,原先就有的,建东山苑的时候,道爷虽说,人家山神在这里受香火挺好的,犯不着因为咱们搬家,那山神庙就留着了。”
贾琮驻足而立,他看向那个小太监的背影,见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丢了东西,脚步也越发慌乱了,只是,走了不多远,那小太监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贾琮的手里还展开了那张纸条,也不知道他看见还是没看见,总之,脚步放缓慢了些。
贾琮的心里便充满了疑惑,他仔细看这纸条,字迹透着几分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想起方才在玉笏轩里面看过的字迹,并无一个与此相同。
不及多想,贾琮将纸条收了起来,跟着小太监继续朝前走去。
这边,小太监下了山坡,对面的闲风亭前立着一个人,他忙走过去,“顾公子!”
“他捡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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