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是贾珍唯一的儿子,将来要袭宁国公府爵的,不出意外,族长的位置也非他莫属,这样一个人,却娶了一个营缮郎从养生堂抱养的女儿。
秦可卿之父,儿子秦钟要来贾家族学读书的时候,二十四两束脩都是东拼西凑起来,要家世没有家世,要财力没有财力,究竟什么原因才能进宁国府的大门,成为准宗妇?
若说,贾珍是看中了秦可卿这個人,他大可以纳妾,犯不着拐个弯儿,非要闹出聚/麀之诮的丑事来。
当然,他若是有这个喜好,那就另当别论。
其次,再说秦可卿死了,贾珍拄着拐杖如丧考妣,恨不得倾尽家产为之治丧也就罢了,关键是,竟然将义忠亲王老千岁昔日备下的,潢海铁网山上一副樯木棺材拿来给秦可卿用,这是何等胆大!
贾敬死后,贾珍引了世袭公子们,在天香楼下箭道上立了鹄子来射,立下赌局,聚赌嫖娼是其次,聚那么多的世袭公子,就不得不引人注意了。
贾敬两榜进士出身,说是看破红尘就出家为道士了,将一众家业交给了贾珍,本身就很奇怪。
秦可卿死的时候,四王八公都来了不说,还有一干人侯爷王孙公子,不可枚数。
且北静郡王在路祭的时候,专门见了宝玉,送上了圣上亲赐鹡鸰香念珠一串,给人感觉可亲可敬,之后邀请宝玉去郡王府,往来格外频繁。
而荣国公府老太太八十大寿的时候,只有北静王、南安郡王、永昌驸马、乐善郡王并几个世交公侯应袭前来,连史家都不曾来。
一个是死了儿媳妇,一个是老太太的八旬大庆,后者是难得的大喜事,可来客的规模却没法比。
其中缘由,不得不令人深思。
郑好时也不敢多惹贾琮,回转身,又去了贾赦的外书房,贾珍还在那里养伤,暂时没有回去。
贾琮那一椅子劈下去吓人,好在,他人小,主要还是个子不高,力道都被贾珍的后背受了,脑袋上的受力有限,这才没有伤多重。
喝过药后,郑好时来把贾琮的话说了,贾珍气得吐血,对贾赦道,“大老爷,这话怎么说,侄儿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贾赦摸着胡须,也没有个主意。
“不是侄儿说,侄儿也是为了大老爷好,才稍微出了点力,谁知,竟然得了这样的报应,这真是从古至今都没有的事!今日,他敢朝我动手,明日他难道不敢向大老爷动手?”
“这件事,我也没个主意。我唯有把他捆了扔到你门口去,让他给你赔礼道歉,可你也知道他仗的是谁的腰子?”
贾珍只好起身,一坐起来,头就晕,郑好时和赖升只好让人抬了春凳来,将他抬过去,临走前说道,“大老爷,我这就过去了,这事儿,看大老爷、二老爷和老太太怎么说,商量个章程出来,侄儿随时听命。“
等贾珍走了,贾赦问道,“那小兔崽子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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