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等丫鬟拿的还是一吊钱的月例。
赵姨娘屋里两个丫鬟,月例银子都是五百钱,使唤的是三等丫鬟。
“姨娘安心养病,这些事,我心里都有数。我屋里四个二等丫鬟也用得,我与姨娘又是住一個屋里的,对外,都是我屋里使唤,在咱们院子里,该怎么使唤,不也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可这会坏了规矩。”
“规矩都是人定的,我屋里的事,我说是什么规矩就是什么规矩。若是姨娘实在是觉得不好,那我们从外头买丫鬟回来也不是不可,就是要重新调教,也太费事了些。”
钟氏的眼角已是沁出泪来,她摩挲着儿子依旧很瘦弱的肩背,小小年纪,挑起了这样的重担来,她如何不心疼。
“你外祖父要是活着,看到你这般出息,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当年,你外祖父是乡试的解元,若还活着,有你外祖父给你授业,岂不是好!“
“儿子有姨娘启蒙,已是万幸了!至于授业恩师,儿子以为这是要碰缘分的。儿子才拜了个武功师父,不日将会参加东山花会局,若是在那花会局上又能结下一段缘分呢?就算不能,儿子暂时还用不上业师,先把四书读熟,背会了也不迟!”
钟姨娘轻轻点头,脸上已是含着轻松的笑意,“是姨娘太心急了些,可读书这样的事,赶早不赶迟,纵然现在请不到好的业师,也要好好读书。习武之事,不可操之过急,你身子骨弱,一时过猛,伤着了,可不好。”
“儿子省得!”贾琮想着,他母亲果然是从举子家里出来的,重文轻武的思想也是不可避免。
但对贾琮来说,文武都不可缺。
“三爷,大夫来了!”晴雯跨过门槛的时候,将新来的二等丫鬟云屏挤到了一边儿去。
贾琮看在眼里,想到这小姑娘果然是一副爆竹性子,掐尖好胜。
他站起身,将大夫迎了进来,晴雯已经将帐子放下来了,将姨娘的一只手放在了外面,上面搭着一块粉红色的帕子。
“把帐子挂起来吧!”贾琮吩咐道。
“啊?三爷!”晴雯拖着尾音,轻轻地跺了跺脚,一副不认同的样子。
“这位大夫已经年满花甲了,且人家是大夫,大夫坐诊须望闻问切,你把个帐子遮得严严实实,大夫怎么看病?”
晴雯只好顺从地将帐子挂起来,却一直嘟着一张嘴,不停地拿小眼神看贾琮。
钟姨娘看在眼里,轻轻地摇了摇头。
大夫切完脉,又问了钟姨娘夜里咳喘,饮食睡眠的事,便道,“三爷,外头说话!”
“请!”
到了外头,晴雯沏茶端上来,站在贾琮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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