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笑笑,他将银票拿去给钟姨娘,看着这么多银票,钟姨娘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从前姨娘心里咽不下那口气,也明知和他们争也争不过,让你受了多少委屈!”
贾琮握了握姨娘的手,“过去的,姨娘就不要想了,姨娘把身体养好,早点好起来。等开了春,姨娘多做几件漂亮的裙子,我带姨娘出去踏春。”
出府门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钟氏不觉得自己能够出二门,但儿子这么说,她还是很高兴,很愿意配合,笑道,“姨娘的身体,已经一日比一日好了!”
花了三千两银子,这一夜,贾家的上下老小们都睡得很安稳。
忠顺王府里,宪宁在父亲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今日和贾琮做师兄弟的事,“女儿狠狠地骂了他那个讨厌的父亲,还说让师弟带我出去,哼,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连宫里,皇伯父和那些糟老头子说话,都没说让女儿回避的。”
忠顺王把他这个女儿是没有办法,摸了摸女儿的头,问跪在地上的夏进,“贾家那个小子,真的把宪宁当师兄了?”
“我瞧着,他也没有看出端倪来!”
“你刚才说,这小子说,不必担心弹劾的事,翻不起大浪来,这话确是他说的?“
“奴才不敢欺骗王爷,确实是奴才那徒儿说的。”
“他说,荣国公府没有获利,没有压榨商家的动机,这也是他说的?”忠顺王两道眉毛竖起来了。
“是!”夏进想了想,还是决定知无不言,“他还让奴才和他一起坑了荣国公府三千两银子!”
忠顺王的眼睛瞪得比铜铃都还大,夏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嘴快,“不过,他并没有让奴才来求王爷!”
忠顺王气得发抖,但他总不至于再进宫去找皇兄,求着皇兄治余庆堂,就为了把荣国公府拉下水吧!
“呵呵!”忠顺王按住了头,笑了几声,“孟季希啊,你可真是好样儿的,本王……本王……!”
宪宁一听,乐了,“爹爹,是师弟吗,发生了什么,跟女儿说说嘛!”
忠顺王揉了揉女儿的发,决定不和一个七岁的孩子一般计较,“夏进,你收了个好徒弟,好好带,将来或可成才!”
“是!好苗子难得,这也是奴才的福气,奴才一定不忘王爷教诲,好好带一个英才出来。”夏进笑道。
次日,大雪停了,是个晴天,日头还没有出来,东边一大片云霞,半边天,被染得红彤彤的,雪上,被覆上了一片淡淡的红,红妆素裹,处处妖娆。
正屋这边,一大早,夏婆子便把人领来了,满满一大屋子,画屏挑了几个老实本分的留下,人数够了,多的,就让夏婆子领回去了。
两个二等丫鬟,贾琮原是帮钟姨娘要的,便让钟姨娘赐名。
“傻孩子,姨娘本就是下人,身边有一两个小丫鬟使唤都算是逾矩了,哪里还能留两个大丫鬟?”
贾府中,一等丫鬟是一两银子的月例,这些都是主子们屋里最得力的丫鬟,比如老太太屋里的鸳鸯,琥珀、袭人,王夫人屋里的彩云。
而小主子们屋里的大丫鬟,都是二等的,连宝玉都没有资格使唤一等丫鬟,袭人拿的还是老太太屋里丫鬟的份例。
钟氏只是姨娘,她只算得是半个主子,和一等丫鬟们同等的地位,哪里有资格使唤二等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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