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片刻,他又问道:“兄长可知咱们这一次在吴郡得了多少土地?收编了多少户人家?”
“不知。”谢文摇了摇头,看谢琰那略显自得的神情,不禁好奇道:“难道贤弟已经知道了?”
“我也是才探知清楚!方才我缠着叔父,他才悄悄告诉我,吴郡受灾百姓中,已经有近一千户人家的土地归了谢家,而那一千户人家,也无一例外,全部成了受谢家庇护的佃客。”谢琰颇为自豪地道。
要知道,整个吴郡也才不过两万五千户人家,一千户人家,就算一家只算三口,也有了三千人。
三千人的势力,虽然不大,但若是运用起来,已经足以令人忌惮了。
按照现如今的朝廷制度,虽然凭谢家人在朝廷里的官位,还不能合法拥有这么多的佃客。
其中一部分的人,除了在田地里为谢家创造收益,还要按照朝廷制度去服徭役。
但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办事,他们服徭役的对象,自然可以很轻松的变成谢家人。
这一点,才是谢琰所感到自豪的根本所在。
谢文略显吃惊道:“竟有这么多,叔父可真是厉害!”
“兄长有所不知,其实还有更多的呢!”谢琰的眼神中透露着艳羡之色。
“哦?不知是谁家?”谢文好奇道。
“还能有谁,自然是王家人!”谢琰慨叹道。
“王家人?是太原王氏,还是琅琊王氏?”谢文问道。
“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是太原还是琅琊,又有什么分别,到底是同祖同宗的!”谢琰正色道。
“贤弟说的是。”
谢文微微一笑,又夹起一块鹅脯送进了嘴里。
“听说王家人到三吴救灾,还是经阿姐苦劝之后,才成行的!也不知为何非要让他们插手,咱们自己就不能把灾救了吗?”谢琰略带惋惜地道。
他口中的阿姐,正是谢道韫。
那个惊才绝艳,宛如江东一颗明珠的才女谢道韫。
闻言,谢文笑道:“贤弟可知道此次灾情有多重?仅凭谢家所积蓄的财力,哪里能让灾民渡过灾情!而且若非联合各大士族,只谢家得利的话,等灾情渡过,恐怕遭殃的就是谢家了。”
“这……”
谢琰顿时语塞,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过后,他恍然大悟道:“兄长所言甚是,是小弟见识短浅了。”
说罢,他又问道:“不知兄长回京,将出任何职?”
闻言,谢文将方才放在怀里的任命书拿了出来,递给谢琰道:“蒙叔父提携,任职秘书郎。”
谢琰接过,略微看了,嘴里嘀咕道:“父亲原来也让兄长以文官散职出仕,我还以为……”
“难道贤弟以为文官不好?”谢文笑道。
“当今天下,风云激荡,凡有志之士,谁不想立功疆场?咱们家,也就七兄实现了这个愿望!”谢琰感叹道。
“哈哈哈……”
谢文大笑一声,道:“贤弟何必急于一时,总有一天,会有贤弟立功疆场的机会的!”
“唉……也不知这一天何时才能到来。”谢琰叹息道。
他从小酷爱读兵法,对古往今来那些出将入相、建功疆场的英雄事迹十分向往。
所以一直以来,对能够在军中历练的七兄谢玄羡慕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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