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边堡的一众武官们开完会,便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营区去歇息去也。
第二日一大早,雄鸡鸣唱,军号嘹亮,靖边堡军的兵士们听到军号声,便各自起身来到军营旁边儿的空地上参加早锻炼,这个早锻炼的过程,刘仁玉其实并未要求王左挂所部新附军也参加。
但是王左挂自己积极要求进步,哪怕是刘仁玉没发话,他也命令自己的手下们都起来参加训练。
对于他们这些新附军来说,尽快融入靖边堡军的核心系统是他们每个人的梦想,他们也想身披三层盔甲,成为刘仁玉心目中的自己人。
对于王左挂等人的小心思,刘仁玉大致上清楚,王左挂和他的手下们现在都是临时工,他们都想转正,所以至少态度一定会很端正,而且干活儿也会很认真。
刘仁玉认为,王左挂这些乙等军可以跟甲等军形成一个竞争关系,不管这个竞争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至少甲等军不会懈怠,不会骄傲自满,而且乙等军的存在也可以抑制李继业等这些老兄弟的势力,形成制衡。
所以当杨德胜嘀嘀咕咕地说:“大人,王左挂所部乙等军为何要跟着咱们一起操演,不是说他们三日一操的吗?”的时候。
刘仁玉淡淡道:“左挂所部知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道理,这很不错!而且他们练得好了,你不就有了可以依靠的精锐友军吗?所以这是好事儿嘛,让他们跟着练就是了。”
于是当靖边堡的甲等军在训练的时候,王左挂所部的兵士们便跟着有样学样,负重跑,障碍跑,俯卧撑,仰卧起坐,这一轮训练搞下来,靖边堡甲等军的兵士们面不改色心不跳,仍然留有余力,反观王左挂所部乙等军,却早已累的半死不活。
“嘿嘿,一群娘们儿!”张铁牛看一看瘫软在地的王左挂所部人马,暗暗鄙夷道。
其他靖边堡甲等军的官兵们也是冷眼看着王左挂所部兵士闹笑话。
王左挂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刘仁玉就带着500人还有他手下的200人就敢打数万流贼了。
他娘的靖边堡军半日的训练量都快抵得上他从前当官军时一个月的训练量了。
王左挂见自己的兵士们都累的跟死狗似的,知道他们没法再坚持,于是他十分干脆地带着手下们退出训练,专心致志地去制作京观去也。
刘仁玉见王左挂所部坚持不住,退出训练,也不多说什么,肯不肯练是态度问题,练不练的下去那就是能力问题了。
现在扛不住,以后多练几次就好了。
王左挂走了以后,刘仁玉继续看着自己的兵士们训练。
此时,延安城门早已打开,这座大城的城门口立马就车水马龙,人流量极大,而进出延安城的百姓们路过军营时,看到靖边堡军这等别开生面儿的训练方式,无不驻足观看一阵。
刘仁玉望见这些个对着临时制作的单双杠指指点点的百姓,心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一次在绥德城下的足球赛,于是他就又在想着这次要不要也搞一次足球赛,让延安人民看看热闹,他顺便也可以赚点儿小钱儿。
当刘仁玉正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操办一次足球赛的时候,在其他地方别立一营的刘仁杰忽然一溜小跑地奔至刘仁玉身边儿,似笑非笑,神情怪异地对着刘仁玉道:“大人,卑职有事禀报。”
“仁杰,你有何事?只管说就是了。”
“大人,郝夫人让我来跟您说,她们这些女子不能白吃咱们的饭,她们要找点儿事情做。”
“找什么事情做?军营里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女人做的?”刘仁玉思想比较纯洁,并没有想到营妓这种职业。
“大人,郝夫人说可以帮咱们浆洗衣服,也可以做做饭。”
“大可不必,咱们那些换下来的白衣服,沾了血,洗不干净,做饭自有火兵来负责,何需她们帮忙!”刘仁玉摆摆手,不同意道。
“大人,不管您同不同意,郝夫人已经带领着那些女子挨个儿进入军营把脏衣服都收走了,而且还有几个女子径自跑去帮着火兵造饭。”刘仁杰苦着脸,无可奈何地回复道。
“什么!?军营重地,这些女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进了营帐,这还得了,你马上去把她们劝走,如果不走,就他娘的把她们轰走。”刘仁玉黑着脸说道。
“大人,您说要把咱们这些苦命女子轰走,是吗?”
刘仁玉话音未落,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悦耳的女中音,他循着声音的来源定睛一看,却不是郝梦龄郝夫人是谁。
“没啊!我可没说要把你们轰走,是吧,仁杰,我说过这种话吗?”刘仁玉没想到郝夫人来了,便马上改口道。
“大人,您没有说过这种话。”刘仁杰涨红着脸,轻声回复道。
郝夫人见刘仁玉还在遮掩,便轻笑一下,然后说道:“大人,咱们这些苦命女子被人强占,名节有亏,必然会被人看不起,这个咱们心里也清楚,可是咱们毕竟吃了您的饭,总要帮您做点儿事儿才好,不然心里总还是过意不去。不过,如果大人您嫌弃咱们身子脏,咱们就不进军营便是了。”
却说这郝夫人开始说话的时候还在笑,可是说到后来的时候,却忽然眼圈儿一红,眼泪儿就跟断线的风筝一样,扑棱棱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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