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不知道。”
“那请问军门最近有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烦心的?”
“这倒是有的,那帮子固原来的客兵打仗不怎么行,就想着抢钱,抢粮,祸害咱们延绥的老百姓,有时候还跟流贼暗通款曲,跟流贼打活仗。军门为了此事,甚为忧心。”
“哦,我知道了,谢谢您了。”刘仁玉打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就有数了。
两人走了一阵,便来到洪承畴的中军大帐之外。
那亲信到了大帐之外,便停下脚步,让刘仁玉自己直接进去。
刘仁玉进的大帐,便看见端坐在帅案后面儿的洪承畴。
直到这个时候,刘仁玉才有功夫细细观察洪承畴,他依稀还记得面前这位大官儿刚接任延绥巡抚的时候,还是红光满面,有点儿婴儿肥,鬓角的发色还是乌黑油亮的。
第二次见面儿的时候,红光满面是没有了,但至少脸上还有肉,鬓角的发色则是偶尔有银丝。这一次见面了,洪承畴直接就跟集中营里受到虐待的犯人一样,形销骨立,皮包骨头,脸上的皱纹跟刀子刻的一样极为深刻,乌纱帽外面儿露出来的头发都是半白的。
“延绥巡抚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坐在明末延绥巡抚的位子上,跟坐在火山口上没啥分别,你啊真是操劳。”
刘仁玉很是感慨了一阵,然后他就跪地请安见礼。
洪承畴见刘仁玉跪地见礼,便答应一声,让刘仁玉先起来,然后他又开口说道:“无敌,你升官儿的事情正在办,文书在咱们陕西和京师之间往来是需要时间的,你切莫着急,是你的终究跑不了。”
洪承畴一开场,就把升官儿的事情提上一提。
“这个小的明白,军门说过的话当然是作数的。”
“恩,你好好干,踏实干,办好了,只要我还在这个位子上,你就会只升不降,就算你犯了事儿,只要我说得上话,总会为你担待。”
“小的谢过军门抬爱,敢不为军门效死。”
“恩,你有这个心思,我很欣慰。”洪承畴先是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你这次带过来多少兵马?”
“回军门的话,卑职这次带来700得用兵马,个个甲兵犀利,日日操演,战力极强。”
“是吗!目下王嘉胤带着数万人马,围困延安,延安巡抚张辇连发告急文书,延安危矣。我自当速速带兵解救。但是我手下这帮子兵,主兵倒还像那么回事儿,总还能打上一阵,但是固原来的那帮客兵实在是不成器,跟流贼暗通款曲,前阵子在米脂,他们就纵去真贼,尽杀些老弱来充数。”
洪承畴说到这里,自然又是一阵唏嘘长叹,觉得这帮子官兵不中用。
刘仁玉心说,你要人给你干活儿又不给工钱,人家当然会消极怠工,你居然还嫌人家办事敷衍。说实话,人家也就是实在是觉得流贼没前途,不然铁打铁地就投降流贼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这个事儿,刘仁玉心里清楚,估计洪承畴心里也清楚,不过事实就是这样,此局难解,不过既然洪承畴把这个心事说了出来,刘仁玉自然是要发表意见的。
“军门,朝廷拖欠饷银,固原兵的反应是正常的,而且现在大敌当前,用人之际,军门不必过于在意这些琐事。小的跟满天星激战之后,倒是缴获了一些钱财,数量虽不甚多,只有3000两,但可以充做军资,解军门燃眉之急。请军门收下。”
“这可是你带兵浴血奋战,得来的战利品,我不好意思就这么收下。”洪承畴听说刘仁玉愿意投献钱财,喜得双目放光,不过他嘴上却是要客气几句的。
“军门,小的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军门好,小的就会好,现在军门有难处,小的自当为军门排忧解难。”
“甚好。”洪承畴笑着点一点头,然后又道:“这个钱我就收下了,旁的我也不多说,你我心里有数就行了。行了,我现在找你来,却是有些事情要你去办。”
“请军门示下。”
“自即日起,你部人马便是我的标兵了。明日聚齐众将,勘定方略,你为先锋,先行开路,做一个表率。”
“是,军门。”
“固原兵愈发骄横,不听管束,现在是交战之际,军令不行,何以诛除王嘉胤这等巨贼。我欲诛杀几员不得力的军将,以肃军纪,到时候你需带兵护卫在我左右,准备弹压乱兵。”
“是,军门。”刘仁玉用力地点一点头,大声回复道。
“恩,事情都说完了,你这就先行下去歇息,明日来我处商议进兵方略。”
“是,军门,小的告退。”
刘仁玉答应一声,便径自走出中军大帐,回自己的大帐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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