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底定
到得虎头寨的山门处,刘仁玉便下令所有人下马步行,然后除去看守马匹的人之外,其余人等则都跟着刘仁玉一道朝着山顶进发。
这个虎头山的山势,却是北面儿,西面儿和南面儿倶是深壑,故而山体极高,达到150丈,而东面儿山门处,却比其它三面儿要矮上个50丈,是以山体高度只有100丈而已。
就这等程度的山体,刘仁玉未穿重甲,是以走起路来身轻如燕,一路遥遥领先地爬着,将王左挂等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汗流满面,累的气喘吁吁的王左挂看一看跑着步爬山的刘仁玉,环顾左右道:“刘大人果真虎将也!爬山如走平地,我等不及啊!”
作为主将的刘仁玉健步如飞,他手下的亲卫们速度却也不慢,他们只落后刘仁玉少许而已,也是将王左挂等降军远远地甩在身后。
王左挂看到刘仁玉的亲卫也厉害若此,便又环顾左右道:“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刘大人的兵马果真是精兵也!”
一百丈的高度,爬起来还是要费些功夫的,不过以刘仁玉的脚力,仅仅过了大半个时辰,他便爬上了山顶,王左挂等人则还仅仅只爬了七成而已。
刘仁玉看着山下艰难地爬山的王左挂等降军,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官军都是这等货色,难怪打不赢北虏,打不赢建奴,到最后,连流贼都打不赢了。对这些人,还需好生着实操演才能使用。”
等他想完心事,迎面便碰上了正在山门处看守座山雕等俘虏的孙可求。
孙可求见刘仁玉上来了,连忙带着手下们上前施礼道:“大人,您来了。”
“嗯,”刘仁玉点一点头,然后他看到几十个被捆扎住的汉子,便询问道:“这是俘获的山贼吗?”
“正是。”孙可求回复道。
此时,被捆扎住的座山雕见到做军将打扮的刘仁玉来到山上,便多看了两眼。
而他在看了一阵之后,忽然觉得这个做军将打扮的人很是面善,他在记忆的海洋中思索一阵,终于惊诧万分地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原来是你!?”座山雕忽然圆睁双目,盯着刘仁玉大声道。
刘仁玉听到这一声大喊,便循着声音的方向,疾速奔至座山雕面前,然后他先是仔细端详座山雕一阵,接着便笑意满满地说道:“原来是你啊,座山雕掌盘子,那日在聚义厅,咱还跟你喝过一碗酒的。”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几位当家的是不是被你杀了。”座山雕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颤声问道。
“不错,是被我杀了。而且,告诉你一个事儿,你也快要死了。”刘仁玉笑意更浓道。
“你是不是因为张家堡。”
“嗯!”刘仁玉听到张家堡三个字,眼眸中寒光一闪,便迅速拔刀,在座山雕的脖颈上一抹。
座山雕的话头顷刻间被生生切断,他下意识地捂住血沫翻飞的脖子,口中呜呜两声,便倒地不起,腿脚抽动不已,眼看着就要驾鹤西去了。
看到座山雕的下场,那些被俘的山贼中就算有曾经见过刘仁玉的人,却也不敢再说识得刘仁玉,以免招至杀身之祸。
而有些打算求饶的山贼见刘仁玉一言不合就杀掉座山雕,一时之间都不敢开口说话。
刘仁玉杀完座山雕,便将带血的雁翎刀在座山雕的尸身上擦拭几下,等自己的刀被擦干净了,他便还刀入鞘,对着身边的亲信道:“去山寨里找寻几位千总,让他们到这儿来,我有事问他们。”
“是,大人。”一名亲信得令,便径自跑入山寨,去寻四位千总去也。
过不多时,李继业,杨德胜,张铁牛和马文山便联袂而至。
他们望见刘仁玉,自然是齐齐见礼,刘仁玉摆摆手,示意大伙儿不必多礼。
“你们几位攻打这个山寨,伤亡如何?”刘仁玉开头并不问功劳,只问伤亡。
听到这个问题,李继业,张铁牛和杨德胜等几位千总,原本笑意盎然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回大人的话,卑职手底下阵亡兵卒5员,伤9员。”李继业回复道。
“卑职手底下阵亡兵卒7员,伤13员。”杨德胜回复道。
“卑职手底下阵亡兵卒4员,伤6员。”张铁牛回复道。
唯有马文山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地说道:“回大人的话,卑职手底下无人阵亡,只伤了3员,而且是轻伤。”
“是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仁玉先前听到李继业等三位千总的伤亡数字,都是面无表情,一直到听到了马文山报出的伤亡数字,才面露笑容地问了马文山一句。
“卑职是这样做到的,。”
马文山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用的计策和盘托出。
刘仁玉听得点头不止。
等他听完了,便开腔道:“诸君,你们跟着我自崇祯元年十一月开始,到现在为止,也仅仅只练成了500人马而已,咱们练出来的兵,放到别的将主手里,定然是家丁无疑的。”
他又道:“这么好的兵,希望你们善待他们,做决策的时候能够多想想如何才能既打胜仗,又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听清楚了,不是说不许兵卒伤亡,而是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他又道:“以后你们领兵出去打仗,如果因为决策失误,导致正军官兵伤亡过大,那么就算打赢了,也要追究你们的指挥责任,你等可听分明了?”
“是,大人,卑职等记下了。”李继业等三位千总齐声道。
“嗯,记住,以后打仗多向文山学学,多用用脑子。”刘仁玉又教训道。
“是,大人,卑职等记下了。”李继业等三位千总又是跌声应道。
“罢了,今次因为要施展十面埋伏的计策,不能叫虎头寨的贼人走脱,是以不得不四面围住山寨攻伐,有些伤亡也是难免,这次我不怪你们。好了,咱们先在此等候一阵,等王左挂上来了,咱们再做打算。”
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四下打量虎头寨的风景去了。
张铁牛则趁着这个机会,凑近马文山,嬉笑道:“文山,你这厮打仗好生厉害,你看,就连大人都让咱们向你学习。”
“哟,张爷,您可莫要折杀小的,张爷您可是猛将,当初阵斩建奴,小的可是看在眼里的,记得分明,记得清楚。”马文山见张铁牛这么表扬自己,便连忙谦虚道。
而张铁牛平素多以阵斩建奴作为吹嘘的谈资,是以马文山特地提到此事,当真是掻到了张铁牛的痒处,是以张铁牛开怀大笑道:“文山,你这厮好生嘴甜,专门挑额爱听的说,其实说起来,额除了有些勇力,当真是没甚计谋,蠢笨的很。”
“张爷,切莫这么说,您可是猛张飞,粗中有细的。”马文山又道。
“哎,算了,文山你这厮生的这般粗大,心思却细的很,咱说不过你,不跟你说了。总之额就是一句话,多跟你学学那啥计谋。”张铁牛大咧咧的说道。
一直在旁边看风景的刘仁玉听到张铁牛这么说,便斜刺里插上一句道:“铁牛,你这厮要是能学会智谋,老子跟你姓,老子以后就算要派你出去打仗,也会给你派个军师管着你,免得你又跟这次一样,隔着山寨老远就喊打喊杀,打草惊蛇。”
“嘿嘿,嘿嘿。”张铁牛没来由地被刘仁玉批评一阵,便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嘿嘿傻笑。
杨德胜看到张铁牛吃瘪,便难得地也笑了一笑。
刘仁玉见杨德胜在笑话张铁牛,便对着杨德胜大声道:“你他娘的笑个鬼啊,平日里装的一本正经的,老子还以为你很可靠。不成想你今日跟张铁牛一样,连潜伏接近敌人都不知道,一开仗就咋咋呼呼的,老子在东面儿都听到了,你个驴日的知道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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