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了山上,眼看着就能跟流贼交上手,他自然是使出全力,脚下犹如踩着风火轮一样,几乎是在跑着爬山。
还在奋力逃生的王左挂,看到自个身后一大片穿着艳红军装的官军,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没料到官军居然如此有毅力,穷追不舍,如之奈何?”王左挂说完这句话,索性停下脚步,不走了。
“不如集合人手,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王之臣见自家的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了,还是甩不掉身后的官军,只好打算死命一博。
“大可不必。你看那些官军甲兵犀利,爬起山来如履平地,还对钱财毫不动心,岂是我等可以匹敌的,罢了,既然朝廷有意招安,咱们这就投降吧。活着,总比死了好!”王左挂无可奈何地说道。
“既然大头领心意坚决,那我这就去告诉弟兄们去。”王之臣见自家头领已经下定决心,而官军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的太紧,打不过又逃不掉,只好去传递投降的命令。
此时,靖边堡军的先锋杨德胜追击的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追上流贼了。
忽然之间,那些一直在往山上跑的流贼纷纷掉转方向,一声不吭地径自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朝着靖边堡军方向扑出来。
“来的正好!爷爷我正好厮杀一阵。”杨德胜还以为流贼见自个儿逃不出去,打算回头厮杀,是以万分兴奋。
可是,等流贼真正靠近的时候,厮杀的场面并未出现。
只见流贼们都把手上的兵器丢在地上,跪成一片,口中连连喊道:“军爷饶命,小的愿降。”
听到流贼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再看一看跪成一片的人影,本来已经把棍子高高举起的杨德胜顿时目瞪口呆。
此时流贼已经投降,他杨德胜的棍子自然是无法再打出去,于是他只能恨恨地把棍子往地上一顿,郁闷道:“驴日的,还以为能打上一仗,结果碰上这些个没卵货,无趣!”
等武痴杨德胜发完感慨,他便没好气地对着自家手下说道:“还不快去把这些个流贼捆起来。”
杨德胜的手下们得令,有绳子的连忙拿出绳子,没绳子的干脆就从山上砍一些藤条将投降的流贼们一个个地捆起来。
等随后跟进的张铁牛部,马文山部,刘仁杰部,还有刘仁玉赶到时,流贼都已经被捆扎完毕,等着刘仁玉发落。
刘仁玉来到流贼投降的地方,便找到一个相对比较平缓的坡地,对杨德胜道:“去把王左挂那厮提溜过来,咱有话要问他。”
杨德胜得令,便令手下的人前去寻找王左挂。
过不多时,兵士们押着一个流贼行至刘仁玉身前。
“你便是王左挂?”待那个流贼被带至自个儿身前,刘仁玉开腔问道。
“大人问你话呢,还不快快回答。”押送他的兵士还没等王左挂开口,便各自一脚踢在他的腿弯处,让他跪倒在地。
“小人就是王左挂。”王左挂低声下气地回复道。
“虽说你不怎么识相,朝廷天兵到了,居然还不速速投降,这可不好。不过念在你及时悬崖勒马的份上,我也就不再追究你了。我自会按照杨制帅的命令,招安你等。现在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你手下可有一个叫李自成的人?”
“李自成!?”王左挂偏着脑袋想了一阵,才回复道:“将军,小的手下确然有一个叫做李自成的。”
“可是一个中等身材,鼻子偏小,高颧骨,深眼眶,说话微带鼻音,身体强壮,两臂有力,雄健善走,快跑时能追的上奔跑的马匹的人。”刘仁玉又问道。
“将军怎么知道的!?”王左挂见刘仁玉知道的这么清楚,还以为官军派的有细作,将他这队人马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于是就万分惊恐地问道。
“你不用知道。”刘仁玉先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接着又道:“我只问你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确然有这么一个人。”王左挂还是惊魂未定道。
“去把他叫来。”刘仁玉命令道。
“是,小的这就去。”王左挂说完,自有兵士押着他去寻找李自成。
在王左挂去寻找李自成的时候,刘仁玉一直处在一种亢奋的情绪之中,他有些期待,有些激动,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来跟这位未来的闯王说话。
待他在脑海中自行排演完好几出与李自成相见的画面,王左挂回来了,不过却并没有把李自成带来。
“我让你把李自成带来,他人呢?”刘仁玉皱着眉头问道。
“回将军的话,小的并未见到李自成,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了。”王左挂做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
“那他的侄儿李过呢?”刘仁玉问道。
“方才为了问李自成的下落,特地去找了李过,结果也没见着。”王左挂此时已经不想去问为什么刘仁玉知道李自成还有个侄儿,他已经认定刘仁玉派了很多细作在他的队伍里潜伏。
“他果然有些功夫,不愧是闯王。”刘仁玉听说李自成已经逃去无踪,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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