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爷,我这不是给您打气嘛,咱们再厉害,又如何敌得过常常在战阵上厮杀的军汉,不说别的,光守备大人的家丁,都可以以一当十,而且流贼土寇素畏官军,官军到,还未交战,土寇流贼自溃也。”
“嗨,说来说去,还是要请官军来救,你快去办吧,还有,你一定要挡住外面的强人,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张老爷知道皇帝不差饿兵,他问道。
“老爷,我跟着老爷大半辈子了,要赏赐何用,我只是希望老爷把防守张家堡的权力交给我,如何赏赐,如何处罚都交给我,只有厚赏赐,重处罚,才能让堡中丁壮听令行事。”那管家是个不第读书人,只要是读书人,都有着当一把诸葛亮的心思。这会好容易逮着指挥丁壮作战的机会,张管家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下的。
“好,就交予你来办,把咱们张家堡守住了,你也别推辞,我必有重赏。”张老爷见自个儿的管家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自然而然的信心也上涨了不少,他许诺道。
“谢老爷,我这就去安排,老爷且宽心。”张近贤说完,便掩上花厅大门,退了出去。
张近贤刚刚一出花厅大门,便将一直弯着的腰杆挺直,一阵碎步奔到前院,着人捶打大鼓,招堡中大小头目来相聚。
不一会儿,张家三公子,老大张昌国,老二张昌宗,老三张昌文率先自后院儿赶到,其他教头,田庄庄头依次出现。
“老先生,听说堡外来了一群强人,说是要洗了咱张家堡,是真的吗?”说话的是张昌文,他素来与张近贤亲厚,是以上来就问道。
“是的,三少爷。您切莫着急,我这就带人去把守,定然不叫他们进来。”张近贤道。
“老先生,我学了一身武艺,正愁没地方用呢,我啊,也想去会会那帮贼人。”老大张昌国自幼跟着武师习武,现在好容易捞着一个打仗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厮杀一番。
“大少爷,您是万金之躯,厮杀之事交给我这等下人就行了,您啊万一要是伤着了,老爷那里我不好交代,所以你啊在一旁督战即可,切莫上阵厮杀。”张近贤道。
“这,唉,好罢。就依老先生吧。”张近贤虽然理论上是张家的家奴,但是他毕竟跟了张老爷多年,现在张老爷不怎么视事,堡中大小事务都是张近贤管着,是以张家几个公子都不敢开罪张近贤。
比如现在,张昌国本想厮杀,奈何张近贤不许,他只好作罢。
见几个少爷不再问问题,张近贤便开始布置任务,他下令道:“草上飞何在?”
“小人在,”草上飞回道。
“着你带3人,每人双马,走小路去安塞县城求援,记得好生说话,咱们是求人去的,不可莽撞。”
“是,”那草上飞应一声,便径自离开。
“大伙儿听好了,山贼的德行你们都清楚,堡子被打破了,你们的家财会被抢走,家里的娘子贞操不保,女儿也会被糟蹋,甚至小命都保不住。要想保住财产,性命,不戴绿帽子,就给我死命杀贼。你们放话出去,杀一贼,赏银10辆,杀一贼首,是张家人的,写入本家族谱,从此就是张家本族,不是张家人的,免三年租子。我给你们重赏,待会儿上了城墙,就要奋力杀敌,如果谁敢逃跑。”
说到这里,张近贤突然大喝一声:“王一刀何在?”
“一刀在此,老先生有何吩咐?”王一刀问道。
“你带一队人马,在城墙上看着,有退后的,杀之,明白了吗?”
“是,一刀记住了。”
“其他人都去把自个儿手里的佃户叫过来,发兵刃给他们,另外,张从哲,”
“在,”
“你的火器队,你要指挥好。”
“是。”
“张从勋。”
“在,”
“挨家挨户收集粪尿,熬制金汤。”
“是。”
“林教头何在?”
“在。”
“点齐家中护院,与我在城头督战。”
“是。”
“你们都去准备,等会我到城头,三通鼓之内,你们必须到城投布防,否则必不轻饶。”
众人应一声:“是。”便开始各忙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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