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也惊讶不已,怒吼道:“老水,你疯了,公子可是家主唯一的……”
“要真是位公子,老水自然不敢……不过一个女子,无关老太爷血脉传承,又有何妨?”
重男轻女,真的害死人啊!
赵光美拉着翩翩“公子”到了船舷边的窗口,冷笑道:“既然如此,我这就把她推下去。”
“请便。”
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故作反叛,变相救人的策略,但听到褐衣舵公满不在乎的回答,以及逐渐有些冷漠的眼神,赵光美知道自己猜错了。
那么,问题也就来了。
该怎么办?
他很清楚,自己和少年只要死一个,他们口中的家主都将别无他选。换句话说,少年其实是无辜的。
不能伤及无辜,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窗边比之那个密封漆黑的船舱,已经多了些许可能。
赵光美瞧了一眼窗外,夜幕初降,淮水滔滔;船舱里,一支烛火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所以,选择并不是非此即彼。
“也罢,既然非死不可,那就大家一起死吧!”赵光美冷冷一笑,不等话音落地,拿起烛台扔向了身后的幔帐。
丝绸遇火即燃,而整艘船都是木质,刷了不少油漆,悬挂了不少丝绸物品……
老仆恍然,第一次送饭时赵光美特意要过蜡烛,原来他已经存了火烧船舱,同归于尽的打算。
少年没想到会是这般局面,也没想到赵光美竟然如此果断,如此极端。
“救火!”
褐衣舵公急切大喊,杀赵光美固然重要,但如果船沉了……大家都得玩完。
所以救火乃第一要务,杀人并不着急,反正船在水流中,赵光美他跑不了。
被挟持的翩翩少年却不这么认为,他隐约觉得,赵光美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后手。
果然,当大火熊熊,几乎无法控制的时候,赵光美将她放开,推向了关切守候的老仆。
并在她耳边轻声道:“对不起……快离开。”
他放过了她,好像还给她指明了方向。
赵光美几乎没有犹豫,拉着张含灵,赶在一缕火苗升腾之前,冲向了极有可能是翩翩少年卧房的内室。
“别害怕……来,到我背上来。”
张含灵愣神的功夫,赵光美已经解下腰带,然后顺势将自己背起,并紧紧绑在身上。
“你要干什么?”
“河水,我们唯一逃生的机会。”
“可是……我们不习水性。”
赵光美道:“放心,我会,刚才骗她的。有我在,放心,好歹要搏一把!”
“嗯!”
张含灵也知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搏,听天由命。
“哼哼,别担心……咱俩在一起,如果命背淹死了,黄泉路上,我们也能有个伴。哈哈,有你……我也好歹是个风流鬼。”
赵光美开个玩笑,试图冲淡自己内心,以及张含灵的焦躁和恐惧。
当然了,与此同时手上也没闲着,端起一张木质的案几,冲到了船舷边。
大火熊熊燃烧,已然没救,弃船逃生是为数不多的办法。不过褐衣舵公恼羞成怒,仍旧打算先杀了赵光美。
然后当他提刀走近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赵光美竟然背着张含灵跳下船舷,跌入淮水浪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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