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难得见到二奶奶有这样的女儿姿态,轻捂了香唇,俏笑道:“今日奶奶是开心了,即到了夜晚,怕也会指不定的偷笑”。
王熙凤指了指她的脑袋,笑道:“你啊,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
平儿笑而不语,将一双碧水杏眸注向王仁之,观着那文人墨客的气质。
王仁之看着俏丽的平儿,轻笑道:“平儿明日到我那去,正巧缺个贴身丫鬟”。
平儿回笑道:“好啊好啊,我正想伺候爷儿呢,这几年想的紧呢”。
一提这话,二人便不由脸色一红,王熙凤丹眸凶了平儿,并道:“不许打平儿的注意,那是我的宝贝,你房中的丫鬟不够了啊,在我这挑几个吧,除了平儿,随你挑选可好?”
王仁之清了清嗓子,看向彩绣辉煌,似华贵宫妃般的王熙凤,温声道:“那些丫鬟我府中也有,却是独缺了你二人,唉……”
平儿含笑道:“先给奶奶暂且几日还不成吗?正巧给爷儿好好享受,咱总的还是互念嘛”。
王熙凤整理了一番王仁之的衣冠,丹眸含情,柔声道:“不管那些,你想让我们伺候了,就说一声,跟儿时一样”
转目看向平儿,继道:“对了,平儿去给他当几日贴身丫鬟吧,我暂是不急用你”。
平儿美目微盼,微微笑道:“晓得了,奶奶”。
王仁之道:“姐姐,我家中不缺伺候的丫鬟,就是念你们了,好在,现在还可以常来看看,还尚未避嫌呢”。
王熙凤点了点头,笑道:“避什么嫌,你只管来就好,太太是你姑母,兰哥是你侄子,这般亲近,旁人说不出什么花来”。
王仁之眸子沉静,道:“如此甚好,听姐姐这样一说,确是不怕了”。
方才,听着平儿所说,王仁之回想到往前几年,那时正是儿时,自己不过十余岁,三人毫不避讳,时常一起洗澡,坦诚相见。
想起那两张冰肌玉骨的玉体,王仁之耳根有些通红,熙凤和平儿确是无恙的。
方说这时,贾母院中,贾宝玉与林黛玉及丫鬟袭人、芳官玩闹的欢快。
众童捉捉藏藏,吋惊时喜,不时还传出丫鬟们的欢声笑语,十分热闹,贾宝玉玩笑的甚是开心。
袭人忽然停下盈步,看着宝玉凌乱的衣饰,笑道:“衣裳皱了,我给您整理齐了”。
言罢,便整理起了贾宝玉的衣裳。
一时,众人都停下脚步,看着蹲下身子的袭人和宝玉。
林黛玉面色清雅,抿唇笑道:“二哥哥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整吗?”
贾宝玉笑着挠了挠头,道:“我理的不比袭人好”。
林黛玉微微点头,方才只是提了一嘴,并未深究。
……
半个时辰后,王仁之告了王熙凤、平儿,独自漫步到了贾母院中。
他进府原是不用拜访贾母,因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怕扰了清静,一般只有平辈的贵客来了,方才能见一面。
但这一次,王仁之有了特例,众人与贾母未把他当成外男,加之年龄不大,便让鸳鸯请他坐一起叙话,王仁之自然是领了。
方说此时贾母院的花圃内,花红柳绿,姹紫嫣红。
其内,有十余个丫鬟围绕看照两个孩童,王仁之观男童衣着华贵,面施敷粉,如中秋之月,唇若施脂,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方知这是宝玉了。
再说林黛玉,一双烟眉似蹙非蹙,含情目似喜非喜,面色淡淡含愁意,身子娇弱,似弱柳扶风。
这般姣花闲静人物,虽只有八、九岁,却不由让人呵爱,心生亲切之意。
王仁之向前走了数十步,距二人不远处,清声喊道:“宝玉,黛玉妹妹”。
听见呼喊声,贾宝玉二人忙止住游戏回过身子,见到来人,便揖礼敬道:“见过表兄,见过大哥哥”。
王仁之淡淡笑了笑,心生与两童玩笑之意,趣道:“你们这才是金童玉女、两小无猜啊,宝玉生的白净,聪俊灵秀,黛玉妹妹生的冰肌玉骨,亦不缺风流姿态”。
这般说着,仔细看了一会贾宝玉,只见他头戴紫金冠,上身银红撒花袄,下身半露松花撒花绫裤,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自少不了,便不细说了。
见林黛玉头戴一枝赤金匾簪,束常云髻,身穿白绸桃红滚边中衣,米黄撒花披肩,水红撒花百褶裙,无甚饰物,衣饰简雅。
宝玉面如桃花香瓣,笑道:“哥哥不愧是金陵县的案首,这样的读书人,夸人便与别人不同,好听极了”。
见黛玉未插话,王仁之笑了笑,道:“我去见老太太了,你们先顽”。
林黛玉一双含情目盯看着王仁之远走的身影,不由嘀咕道:“读书人的风度就是不一般,和爹爹好生相似……唉,不知爹爹此刻在做何,有没有思念我”。
方说王仁之进了前厅后,有一位丫鬟盈步在前领路。
自己放慢了脚步,在其身后行走,心中思忖道:“不知两位姑母在否?一起拜了吧”。
里间的花厅,雕梁画栋、典雅端庄,只见了一眼,便觉其内十分富丽堂皇,家居格局摆放亦是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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