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玄玉峰依旧不安静。
天门宗,乃是大赵第一大修行宗派,号召力非同一般。
若只是寻常小事也罢,天门宗自己的体量足以解决,为维护形象断不可能寻求外援。
可剑魔一事非同小可,故而邀请大赵境内诸派来天门一聚。
其他宗派也没心思幸灾乐祸看天门和剑魔两败俱伤的好戏,不把魔头除掉,指不定哪天就是他们自家遭殃了。
毕竟,魔啊,很多时候疯疯癫癫的,很难找到魔头行事的规律逻辑。不确定的危险因素,还是齐心协力排除再说别的吧。
议事堂内又多添了许多席位,吵吵嚷嚷的,一美妇人似是不胜其烦,瞧了眼空缺的离药峰之位,蹙着眉离席而去。
御风而行,不出数息便落在熟悉的峰头上。
美妇眉头舒展,缓步渐行,待到熟悉的果林与小院映入眼帘时,她也看见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程姨!”
少女兴冲冲地扑了上来,而文静的青年则是拘谨地行礼。
程姨眉开眼笑,接住扑入怀中的少女,抬手轻抚着头发。
“元燕长高了啊?”说着,视线移到许不厌身上,“不厌倒是没什么变化。”
许不厌只是轻笑一声,并未说什么,只是侧过身让开院门,摊手迎着程姨进去。
树荫下的石桌,许不厌刚刚泡好了一壶热茶,赵元燕拉着程姨入座,美妇人看着为三人上茶的许不厌也是劝道:
“得啦,在我面前还这么规规矩矩的给谁看呢,茶我自己倒就是了。”
程姨伸手便去按住许不厌的肩膀。
“来,坐下坐下。”
许不厌自是乖巧地顺从了,程姨笑眯眯的,又是瞧着师兄妹俩,又是瞧瞧这座小院。
过去,赵元燕的娘亲、也就是许不厌的师父在生时,程姨没少来离药峰做客,与天门宗上层没少打招呼,颇为熟络。
而这院子,还是一成不变,就和这离药峰一样,但却物是人非。
旧友林语花已与世长辞,她的孩子无论是外在或是心智都在不断成长,一年不见,赵元燕这小丫头都长得有几分婀娜多姿了。
但是,唯独许不厌这孩子,还是太安静了,让人读不出这孩子心里到底想些什么。自从他师父去后,程姨愈发看不懂许不厌想要什么了。
也不知为何,她偶尔竟是会想这十八岁的孩子是不是无欲无求似的。
程姨眼神复杂,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院中晾着的几套青衣,唇角勾起。
“不厌又添新衣服了?”
她可是知道的,友人这养子兼徒弟,可是格外在意穿着,对那等飘然潇洒的剑仙形象最为向往。
闻言,许不厌面色一窘,错开眼神:“没,都是以前买的。”
程姨会心一笑,那眼神仿佛在看小孩子嬉闹,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在赵元燕打破了这般窘境,没让许不厌继续犯尴尬。
“程姨,不是说宗门很忙吗?怎么就过来啦?”
“哈,姨刚好找你们宗主有些事。”程姨轻啜茶水,并未细说,她不想让才十五岁的赵元燕承受太多残酷的现实。
与两个孩子闲聊了一会儿,赵元燕唧唧喳喳地很是热情,而许不厌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冷不热地微笑着坐在旁边。
程姨始终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许不厌,心中不由得叹气,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灵绫那孩子呢?昨天我才收到她的信符说见到你们了。”
程姨左顾右盼,没能找到自家女儿的踪影。许不厌端茶的手顿了一顿,轻声道:
“宁姑娘在山下小镇暂住。”
“宁姑娘?”程姨喃喃一声,眉头微蹙,嗔怪道:“叫这么生分做什么。”
许不厌只是讪笑着错开话题:“既然程姨都来了,那我们现在下山把宁姑娘也带上来吧。”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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