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不必多礼。”
“……”
中年男人的面容上堆着温和的微笑:“不厌啊,宗门事务繁忙,师伯没来得及关心你与你师妹,近来如何啊?”
“还好。”面对长辈私下的关怀,许不厌还是那般冷淡,仿若只是随口敷衍。
“唉……”宗主叹气,似是回忆起何事,“林师妹也已去了两年,我一直担心你们师兄妹俩能否担起离药峰,但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
“但是不厌啊,你这一声不哼地就修至元婴,着实是吓了师伯一跳。”
“偶得奇遇罢了,不足挂齿。”
“哈哈……”宗主爽朗一笑,并未深究所谓“奇遇”,只是拍拍许不厌的肩膀。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别老藏在心里,要是有什么难题的话,就与师伯说说,师伯一定尽力而为。”
“嗯?那……这……”
自谈话开始以来,许不厌头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但迟疑稍稍后,在宗主温柔的视线之下,他还是欲言又止,别过脸躲避他的目光。
“……算了,没什么。”
——毕竟,问长辈借钱这事,许不厌实在是拉不下脸说出口,况且要借的也不是很多。
“诶?你这孩子,有什么就说出来,不用这……”
宗主的话语忽然止住,只见他眉头微蹙,抬手招出一面令牌,恐怕便是他的宗主令,正闪着荧光。
垂下眼帘似是看了或听见什么后,宗主收起令牌,眉头舒展,朝着许不厌歉意一笑。
“师伯还有事,不厌,我们日后再叙吧。”
“嗯。”
轻拍师侄肩膀之后,宗主便匆匆离去了,而许不厌侧目瞥着肩头略起皱褶的衣物,嘴里喃喃着。
“‘贤侄’吗……”
虽说宗主并非那等前倨后恭之人,往日也确实对离药峰颇有照顾,不然的话,离药峰早就被撤去扩为其他峰头所用了。
但,如果你真的很关心我们师兄妹俩的话,又为什么对两日后师父的忌日一事半字不提呢?
果然,是忘了吧。
许不厌也明白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宗主也确实很忙,但却偏偏在他展露实力之后才特来嘘寒问暖。
虽说这世间本就是这个道理,但其中虚伪,还是令许不厌略感不适。
不过,真要说来,过度厌恶虚伪,也只能算他天真幼稚罢了。
所以如此幼稚的他不想面对错杂且难辨真伪的人情世故才一直宅在家里啊。
“呵……”
轻笑一声,似是在嘲弄自己的天真,许不厌摇摇头抛去这些思绪。
忧愁这些干什么,在山里生活得不挺开心的吗?还是想想怎么挣钱吧,不然连祭拜的香火都买不起了。
而离去的宗主,匆匆行至山门,此地正有一位老者领着两位青年等候。
其中一位青年身着天机楼制服,而老人与另一位青年,一身穿着虽无标识,但宗主可感受得到老者那一身不亚于自己的修为。
而且宗主也认得这位老者,他是……
“今日竟有贵客临门,但不知万药谷主来我天门宗所为何事呢?”
“天门宗主,客套话就不必了。”
虽是双鬓染霜、龙钟老态,但老人的双目依旧灼灼有神。
“我只为一件事而来。”
“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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