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安来了?”
王允显得很高兴,招招手,向着两人道:
“这是我家不成器的外甥,张林,张宁安。”
跟着起身介绍道:“这二位是孔文举,尚飞轩,都是难得的大名士,宁安还不快前来拜见。”
跟着又是一阵毫无意义的寒暄,无非是什么你家又有麒麟子,当浮一大白的屁话。
这种场面一直持续到傍晚,王允才与两人依依惜别的离开。
待到仆从掌灯,王允向着张林问道:
“今日见到两位海内名士,不知宁安有何感想?”
张林稍微组织了下语言,笑道:
“思绪如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琢磨不得。”
王允冷哼一声道:
“甥舅之间打什么哑谜,说人话。”
“夸夸其谈,脱离实际,只知高坐云端,不知众生疾苦,和舅父比差远了。”
王允抚了抚胡须,像是对他的吹捧很受用。
“说的不错。”
在王允心中,他自己就是这么牛。
“此二人年少成名,尤其是那孔文举,自幼是圣人苗裔,名望颇甚,平日吃穿用度,伺候仆役,恐怕连皇子都不如,又怎么肯放下身段去做乡间小吏?只得志大才疏,思维空泛,空有凌云志,却无治世才。”
王允毫不客气的批评道,但很快他话音一转,
“不过孔文举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他的文采还是不错的,再者就是名望,既在朝野,又在乡间。”
张林小心奉茶一边。
他这位舅父虽然得势便猖狂,权力欲经常冲昏头脑,但平时还是很清醒的,正常发挥也是位顶级谋士,人生经验,朝中秘辛足以让他收获颇丰。
王允满是从容的嘬了口茶水道:
“孔文举幼年丧父,哀毁骨立,众人皆言其纯孝,后又因张俭而名望大震。
到今日,朝野上下,有不见其人者,但无一人不闻其名,哪怕是大将军,若想杀他也得掂量掂量他的名望。
此等声望,莫说你,就算是我也拍马不能及呀。
当然,这也是我让你拜师卢子干的原因之一,有他相助,今后你虽不说平步青云,也好歹入些别人的眼。”
随即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更严肃了几分,
“再者便是乡间,孔家世代扎根曲阜,至今已传十九代,这是何等可怖的势力。
自国相起,到乡间小吏止,十位有九位是孔家的门生故吏,十分有八分的土地姓孔,十人有七人是孔家的佃户仆役,出行从者何止千百计,整个曲阜宛如孔家封地。
若他想,哪怕弃官而走,权势依旧非常人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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