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事已至此,他还能责备高顺,然后将人轻易交出去不成?
哪怕皇莆嵩对他不错,不怪罪他,但如此大事,高顺又私下庇护日久,心里就不会产生芥蒂?
营中其他将领就不想趁机分一分功绩,顺便给高顺这种不懂事的愣头青塞一个通敌的罪名?
要知道他手上能成大器的只有高顺,他不讲亲疏远近,谁又去讲亲疏远近?
况且皇莆嵩说的不错,他现在不差功绩,少的是沉淀。
心中略微思量,张林左右看了一眼,上前低声道:
“伯平,此事可有别人知道?”
高顺摇摇脑袋,“郎君放心,此事事关重大,经手者唯有我一人,断然没有让外人知晓的道理。”
“好,伯平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
张林点点头,然后笑道:“不知道伯平想对他二人如何安排?”
高顺略微思量,“郎君,此二人混入营中,想必所图甚大,如今敌明我暗,我欲将其收为亲卫,静观其变,将计就计。”
张林想了想,“好,那就依伯平。”
跟着拍拍高顺的肩膀道:“不过我还有一言要嘱咐伯平,伯平乃我手足腹心,若事不可为,将那二人杀了便是,切莫以身犯险。”
高顺浑不在意的撇下嘴,
“郎君尽管放心便是,那二人虽有些武艺,但还不被我放在眼里,况且这是在我的营中,又事先知道这二人有鬼,又岂会他们杀了我?”
“好,既然伯平有如此胆气,那我便此事全权托付给你。”
“郎君放心。”
……
此时的某间营帐里,两个身穿轻甲,脸部烧伤的丑汉正在低声交谈。
“渠帅,大营的那位军司马回来了,当初在颍川,令弟应该就是死在了他的手里,我们要不要……”
裴元绍小心比划了个杀的动作。
波才摇摇脑袋,阴沉的脸上似乎能滴下水。
“你我潜入大营,将生死置之度外,自是为了成就大事,又岂能因为儿女私情让自己轻易陷入险地,更何况我曾多次警告过那个蠢货,要谨慎,要谨慎,莫要小觑天下人,他偏不听,最后竟让十几个人一锅端了,说到底也只能怪他自己不成器。”
裴元绍又怎么会看不出波才心中的不甘,嘴里轻叹一声,转移话题道:
“渠帅说的是,是我浅薄了,不过渠帅,此次你竟抛下大军,以身犯险,当真值得吗?”
“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波才摇摇脑袋,“你们视我为渠帅,我又何尝不视你们为兄弟,不都是爹妈生养的?人死后不过头上一个疤,又能有什么不同?”
裴元绍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咬牙道:
“可是渠帅,你乃大军主帅,三军将士全赖你活命,若无你,他们又岂是皇莆嵩的对手?”
“有我就是皇莆嵩的对手了吗?”
波才幽幽的说道:“我自长社败后就知道,论用兵,我绝不是皇莆嵩的对手,他在一天,我等就只能后退一天,此生也没办法攻入洛阳,但论胆量,我波才自诩不弱于人,所以我才带你潜入营中,我要让他知道,能取走他的性命的人就在这营中,就是我波才。”
“可是渠帅,若大军先行溃败了怎么办?”裴元绍再次问道。
波才半眯着眼睛,视线幽深,
“放心,我在走时曾吩咐过彭脱,叫他局势不对立即北上,只要死了皇莆嵩,一切都能由大贤良师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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