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慌?你等乃大汉禁军,如此姿态成何体统?”
然后瞥了张林一行道:
“军容齐整,甲具齐备,此绝非黄巾所有,这些家伙是官军。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此等军容,不去上阵杀敌,反而在官道上逞威,真是白瞎了一幅幅好甲胄。”
张林等人驱马上前,在离囚车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向着卢植行大礼道:
“在下并州张林,张宁安,见过卢中郎。”
卢植微微一愣,轻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张林一阵。
张林?王子师信中的张林?
他和王允相交莫逆,年轻时更是一起游学,正因为如此,王允才敢放心将亲外甥托付给他。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团火气。
这王子师好不晓事,如今豫州战事正酣,他怎么能把如此多的精锐甲士交给一孺子,他是想养出一个纨绔子弟出来吗?
随即冷哼道:
“此处没有卢中郎,有的只有犯官卢植,此行是王允叫你来的?”
感受到卢植的视线,张林立马就知道卢植心中有怨,也不解释,只是笑道:
“前些日子舅父听闻中郎被奸人陷害,心中自是心急如焚,本想亲自前来探望,只是心忧国事,不敢以私废公,正好我奉左中郎,皇莆嵩将军之命出使广宗,以汇报军情,联通上下,便要我返程时来见中郎一见。”
听罢,卢植的脸色才稍微好看点,亦或者松了口气。
还好,王子师还是那个王子师。
心中不再纠结,但很快又被另外两字吸引了过去,
“军情,什么军情?”
“左中郎一战破长社,逼波才北走的军情。”张林继续道。
卢植差点愣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大笑道:
“皇莆嵩破了长社?好啊,真是好啊,不愧是皇莆义真,古之名将不过如此,长社已定,豫州已定,天下定也。”
两眼望着天空,卢植像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心中的郁结一扫而光,哪里还能看到刚才的半点颓唐。
随后捻着胡须道:
“皇莆嵩大破长社,的确乃朝廷的大喜事,宁安既然已经去过广宗,不知我北军儿郎如何,可曾破了张角?”
张林顿时有些尴尬,卢植立马反应过来,心中一个冷。
“莫非我军已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离营不过十余天,北军又为百战精锐,怎会如此轻易战败?”
见卢植如此,张林只得将广宗的战况详细的与他解释了一番。
待张林话说完,卢植有些沉寂,仰天直叹道:
“时也,命也,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吾……”
一口气卡在喉头,卢植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勉强叹道:
“此乃张角命不该绝,竟让我被小人所趁,罢罢罢,得亏皇莆嵩和朱儁争气,不然我等又有何面目去见大汉的列位先帝。”
张林只得安慰道:“中郎也莫要心焦,董中郎虽有败绩,但张梁亦损失惨重,张角就算能赢,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没有答话,卢植只是摇头。
这种话糊弄糊弄别人也就罢了,又怎么糊弄的了他,他岂是不知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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