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莫要卖关子,心有定计还不快快说来,我待你犹如自家子侄,就算有不妥之处也不过你我笑谈,又何必遮掩,省的让人心焦似火呀。”
“既然中郎问,那我便说了。”
张林的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董卓道:
“中郎知道,今日我军大败,又逢张梁那贼子夜袭大军,人心浮动,在正面战场上,我等恐怕再无与黄巾相抗之力,此事你我清楚,那张角,张梁不可能不清楚。
攻守之势逆转,黄巾又怎会满足于与我军两面对峙,一旦左中郎和右中郎扫清地方,那就是张角和张梁的死期。
所以不仅是我等想速战,黄巾亦想速战,兵势虽急,但骄兵亦会有破绽。”
董卓稍微思量了一会,抬头道:“宁安的意思是……”
“既然兵势已败,那不如败的更彻底一些,甚至连大营一起舍弃,左中郎以敌营之火下长社,那我等也可将这广宗大营变成张角兄弟的坟墓死地。
而今我军士气低落,损伤惨重,就算正常光景,想下营也不过两三日,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将大营主动让出,只需在营中多放引火之物,将西凉精锐藏于山林之上,只待黄巾破营,便趁机放火,随后大军从侧翼杀出,关门打狗,将这里烧成一片白地。”
张林脸上多有狠色,董卓不由得握住张林的手腕道:
“宁安可有把握?”
张林摇摇头,“不瞒中郎,论把握我一分也没有,可没把握又如何,董中郎甘愿被黄巾困于死地?”
董卓有些踌躇,张林继续道:
“中郎知道,而今我等是死中求活,局势再差还能差过临战换将?近日我等不下决议,那等到宗员等北军将校将邸报送入京城……”
“他们敢!”
张林话没说完,董卓的话就落在空中,顿时有些颓然。
他们有什么不敢?
他是中郎将,宗员等人背后就没有亲友长辈扶持吗?
莫非他还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不成?
心中思量好一阵,董卓忍不住一拍大腿。
张林说的对,局势再差,还能差到临阵换将不成?
对于普通士卒而言或许不是件坏事,但对他而言,失去权力,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他当然罪不至死,若是一败就是死罪,那举国上下那么多的刺史太守都该一起砍了算了。
可习惯了大权在握,前呼后拥,他又怎么甘心回去坐冷板凳,等那什么狗屁的起复。
两者之间似乎不用选。
仅仅是一瞬,董卓的表情就狰狞起来。
“既然宁安有意,那我陪宁安一回又如何?不知宁安还想我怎么做?”
张林继续道:“张角精明,张梁狠戾,并非好欺瞒之辈,依林之见,若想引黄巾入瓮,还需一项饵食。”
“什么饵食?”
“中郎的性命,若中郎不在营中,我怕黄巾不肯来,不知中郎敢冒这个险否?”张林眯着眼睛道。
董卓冷笑一声,“有何不敢?我董卓并非吓大的,自离家以来,生死危机何以百计,区区黄巾,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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