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郎。”
张济急忙从人群中走出跪下,额上早已满满是汗。
“还好老子没去攻城,不然败上一场就完了。”
后怕中,张济看向张林的眼神变了不少,原本的敌意消失,甚至多了几分感激。
……
残阳如血,跑马过后的烟尘未散,汉军匆匆忙忙的来,然后无比狼狈的丢下满地的断肢残骸。
董卓站于山丘上,表情阴沉无比,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眉头。
他今天算是脸丢尽了。
董卓在心中暗自道,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士气和威望。
北军本来就不服他,现在又遭逢大败,如此下去,别说剿灭黄巾,建功立业,自己还能不能存续都是个问题。
该死,混蛋。
他有些气急败坏,直到有传令兵来报说李傕率军脱离了黄巾的追击,他才勉强止住了心中的怒火。
任凭四周的狂风搅动着披风,董卓突然冷声道:
“今日大败,宁安是不是早有预料?”
张林站在董卓一侧,皱着眉头沉声道:
“中郎为何说这种话?战场上瞬息万变,胜负往往在旦夕之间,张林不过凡人,又怎能张口便定成败?不过是为人谨慎,所作所为,所行所想,拾前人牙慧,打打呆仗罢了。”
“哼。”
董卓闷哼一声,“宁安不到弱冠之年尚且知道谨慎,李傕、郭汜这些人打了十几年的仗,怎么就不知道谨慎呢?今日大败,此二人为首恶,该杀,该杀。”
董卓一边说,一边拿红彤彤的眼睛扫了张林一眼。
张林心中一个激灵。
李傕和郭汜二人该不该杀,他心里没点数吗?
所谓上行下效,若不是董卓想要急着打,他们二人又怎敢定下如此激进的打法,此次大败,李傕郭汜又怎么称得上首恶?
不过董卓的心思他也知道,若是真想杀李傕郭汜,随便也就杀了,又怎么会问他?
无非是想他递个台阶下。
“中郎,李傕郭汜二人虽有重罪,但罪不至死,而今多事之秋,又怎能战前擅杀大将?依林看,不如暂将二人留于帐前听用,将功赎罪,也好显示中郎恩德。
况且今日我等虽败,但也不是一无所获,好歹试出了广宗的深浅,他日再想攻城,我看还是得从长计议。”
董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宁安所言有理,有些事的确急不得。”
他的脑子转的飞快。
他自然不想杀李傕和郭汜,宗员还在,城中黄巾还在,他又怎会自断一臂?
战事可以败,军权这种安身立命的东西可丢不得。
可……
董卓越发觉得焦躁,可军权虽在,今后的战事又该怎么走呢?
若是一败再败……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种事想都不敢想,他在朝中的根基可算不上深厚。
视线向着身后的张林一瞥,无意间闪过一丝冷色。
张林?不,是王允。
只要将张林也拉下水,那王允应该会出头吧?
董卓阴恻恻的想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只要能保全自己,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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