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鸿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遥想数天之前,他们叔侄还是无话不谈。
只能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愣在原地半天,勉强苦笑道:
“张宁安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明天一早就动身。”
“哼,他倒走的快。”
郭慎冷哼一声,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允有个好外甥,如果不是锦娘太小,我都想招他为婿,虽说家世门第差了些,但仍不失良婿之选。”
“哦?”
郭鸿奉茶一方,勉强调笑道:
“叔父若喜欢他,不妨嫁他一个庶女如何,如今粮草甲胄仍在我手,想必他不会拒绝。”
郭慎摇了摇头,冷哼道:
“寻常时候自然无碍,大不了嫁他为妾,只要生下长子,就凭我颍川郭氏的底蕴与名声,那也足以争一争,但现在不行,我前几日接到朝廷的传信,说天子有意让王允出任豫州刺史,现在做这种事,却不过问他王允,那仇就结大了。”
“王允要来豫州?”相比郭慎的计划落空,还是这个消息更让他吃惊一些。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对张林处处忍让,凭白让那竖子成名?”
郭慎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此事算是了结,今后有王允照拂,待到黄巾平定,这张宁安必定是一步登天,平步青云。”
……
第二日,天色仍尚早,郭嘉理了理衣物,随意的从水缸中舀了碗凉水喝下,准备前往书楼。
今日的事情格外多。
这两年不是什么好光景,外面难,族里也难,处处都难,就连郭图他们几个也与他为难。
族里发下的粮食越来越少,再过些天,别说攒钱买书,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要不下午还是翻墙出去卖酒吧?
既可以解口腹之欲,也可以稍微补贴家用。
郭嘉暗自想到,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下午还是得去看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赢那恶客。
放了块麦饼在怀中,正想离开,推门就撞到了走到门前的张林。
郭嘉下意识的想捂屁股。
半边身子躲在门后,指着张林呵斥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这恶客,我还没去找你,你竟然找上门来了,我告诉你,我不出卖客人行踪,也不戒酒,死也不戒。”
张林只觉一阵好笑,“不戒酒?怎么,你屁股又发痒了吗?”
郭嘉的嘴角抽搐两下,身体瑟瑟后缩,咬着牙道:
“你等着,等我找到合适辩题,我一定辩的哑口无言,把我挨的打都打回来。”
“辩?”
张林笑着摇头,“好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争辩的,也不是来逼你戒酒的,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郭嘉小心翼翼的从门后出来。
“你不是聪明吗,猜猜看。”张林戏谑道。
“你,你们又要打仗了?”
郭嘉指了指张林,然后点头,“的确,昨日我问过书楼里的先生,先生说朝廷正在抽掉大军对黄巾展开围剿,甚至有人向天子进言重新设立州牧。”
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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