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斜了曹仁一眼,暗暗称奇,不过没有多说,而是握住了笔杆。
汉代的书法,起初承秦制,最初用篆书,东汉流行隶书,但和唐隶不同,写法更为灵动,风格多变。
他也学过两年书法,但是楷书,幸亏原主的基础扎实,写的倒也像那么回事。
“小大夫这字不错,可惜有些匠气十足。”曹操站在一旁评头论足道。
“字如其人,行医治病乃生死大事,不敢不竭心尽力,按章法办事,久而久之,我这字自然方正。”张林随意答道。
放下毛笔,视线再次望向曹仁。
“将军这还有何话说?军令状已下,可以让我治病了吧?”
“哼!”
曹仁还是有些拉不下脸,曹操一把拉住曹仁的胳膊,将他拉到一边,向着张林拱手道:
“小大夫请,我这兄弟的性命就托付给阁下了。”
“自请放心。”
张林再次洗手,从一旁拿起针线,而其他人则是被曹操带出了大帐。
夏侯渊身上伤口有脓,算是感染后伤口,加上清除掉的腐肉,想要缝合并不容易,就算张林这个生手也勉强弄了回减张缝合。
跟着还向曹操讨了两坛子烈酒,弄了点高浓度蒸馏酒。
尽管土法青霉素他不会,但简单的蒸馏法还难不倒他。
稍一打开就是酒香四溢。
“没想到小大夫还有这酿酒的好手艺。”
营中都是厮混了多年的老酒鬼,刚一开盖,原本出去处理政务的曹操等人便再次被吸引回了夏侯渊的帐篷,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林,眼睛里隐隐有一丝怒意。
“但我兄弟还躺在榻上,小大夫此时饮酒还是有些不妥吧?”
感受到曹操心中的怒意,张林没有慌张,而是很随意的道:
“这酒可不是给人喝的。”
随即向一旁的侍卫招了招手,
“学着我的样子,早晚以这酒涂抹夏侯军侯的伤口,切莫让伤口化脓。”
一旁的侍卫看看曹操,又看看张林,愣在原地久久的不敢动。
张林见状只好摇头笑笑,看着曹操道:
“将军不愧是统帅三军之人,真是气势逼人啊,所谓兵匪兵匪,乱军如匪,没想到这朝廷兵马,竟也有马匪一般的气势。”
“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曹操闻言一怒,右手握住了张林的手腕。
张林也跟着神色一正。
“你为何要杀我?我说这酒不能喝,那就绝对不会骗你。
曹使君,我也是并州士族出身,自幼饱读诗书,若是天下承平,我说不得也像你一样举个孝廉,当个茂才,而如今我在哪儿?
我在豫州,在难民堆里,这是谁之过?
我之过?还是君之过?还是朝堂上衮衮诸公之过?”
跟着,张林加重了语气,视线从堂中诸人扫过,
“而今党锢之祸,黄巾之祸,天下又遇百年未有之大旱,何解?
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
可自大乱以来,一心为公者有多少?为门户私计者又有多少?像将军这样以刀刃相加者又有多少?
乱兵如匪,百姓视官军如流寇,若将军有平定天下,肃清朝纲之志,那为何不牧民公正,治军严谨,行事先静而后谋,先谋而后动?
若不如此,如何能成大事,明大德?
将军以为如何?”
曹操愣了好一会儿,一边摇头,一边大笑,右手更是止不住握住了张林的手,
“小大夫,不,阁下所言真是句句深得我心,句句深得我心,当引以为知己,当浮一大白,当浮一大白。”
说着,甚至连周围众人的脸色都柔和了不少,张林轻轻松了口气,看样子这关算是过了,现在就看夏侯渊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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