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能看见那最后一座消失不见的山峰。
上面刻着“源始”。
“原来这便是最初的源始仙宗覆灭的历史!”苏阳回想着洞中历代祖师的烛台牌匾,忽然觉得那山门崩塌得惨烈犹如自己亲见般,如在眼前。
一片枫叶带着宗门最后的希望遁去,飘零不知了多少年,成为了如今的大槐门。
当初地承载着希望的种子,那些知道真相的传人。
阖宗上下,除却苏阳,竟然只剩银花门主一人而已。
“正如诸位所见,我门之名本为源始!”佘银花掐灭虚影,目光坚毅,下方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其声音所包含的坚决。
“源始门确实修习所谓的诡道。”她一一扫过每个人的面庞,轻描而淡写。
“你们中间,大部分皆是在这南苗之地寻得的弟子,与源始门并无半点瓜葛,加之并修行诡道,若是今日退门而去,想必神国也不会调查到你们头上。”
“请自便!”她伸出一只手,指着山门的方向。
苏阳回过头,果然见一批弟子开始骚动。
在第一个人带头之后,便有更多的身影鱼贯而出。
不过他们大多数乃是灰袍的杂役弟子,鲜有须发花白之人。
这也难怪,苏阳自嘲地笑了一声。
灰袍弟子大多只图一时温饱,且入门时日尚短。
若是自己没有这般遭遇,恐怕早在刚刚银花门主生出白气之时,自己便已灰溜溜地跑掉了吧。
在众人凝重的目光之中,苏阳将手中的那封信射向空中。
“这是?”
看着手中泛黄的信件,不消说于黛金,就连佘银花也是微微动容。
她转过头看向下方少年,心中不禁又想起了万念归临走时对她说的话语。
“母亲的信?”于黛金抬头看了佘银花一眼,着急地将信拆开。
通读满篇,大部分她浑然不能铭记,唯有几句反复在她的心中回荡。
“……半亡之躯,神倦念灰,回望经年,方觉于你及汝妹多有偏待,汝若委屈,万望责吾一人,勿复苛责汝妹。”
“今日弥留,大限已至,书至此处,不记前语。”
于黛金背过身子,不发一言,一眼不敢看身后之人。
“啪!”
“啪!”
苏阳双瞳猛然一缩,他看见那戴着暗金色面具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枫白树顶。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双手抚掌,声音带着嘲讽和冷笑。
“感人啊!感人啊!”他突兀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眉黑秀目,红唇雪齿的妖冶面容。
这让苏阳都恍然觉得,他不似男子。
“不想这区区九品仙门,竟然藏着如此惊天秘密!”
上使轻蔑地俯瞰着下方众人:“不知若是上报朝廷,陛下会不会封赏我一座一品仙宗呢?”
佘银花看着眼前的美艳的男子,目光盯在了他的双眸之上。
“你在老身屋旁待了数年,今日终于舍得将你这个面具摘了下来了?”
数年?
苏阳心中一惊,原来这人在门中待了如此之久。
银花门主一直知晓其踪迹,却引而未发,莫非就是等今日?
此言一出,倒是轮到上使露出惊讶的表情了,转瞬便心思通明。
“莫非今日,你就有制胜的把握了?”
他的眸子逐渐变成金色,如同黑夜中的山猫。
“从前,老身不敢言胜!”佘银花慈祥地看着这双充满杀意的金色珠子,淡淡地言道,
“不过今日……”
她笑着,一道不易察觉的微风拂过身旁。
苏阳忽然发现,在那道台之上,绽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上使的面色终于变得紧张。
“道台生花!”
“半步结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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