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间。
脚踏草席,风声过耳,但见视线中的人影越来越大。
再近前些,方清楚看见其样貌。
体型总的来说有一些微胖,浑身淤青,伴着病态的浮肿,褶皱的皮肤似是新生的,搭在肚子上沉沉地坠下去。
特制的裤子穿在腿上,被划开一个豁大的口子。
“真传弟子?奇怪,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苏阳心中疑惑,转瞬间翻身落在其身前,但前期猛然跪下,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别抓我,被抓我,我胡虎没有害人!”
胡虎?
脑海中的记忆不停翻过,依稀记得当初许白师兄发现血蛊之时,闫松长老便拿了一个素日和许白不和的弟子。
似乎便叫做胡虎!
如今来看,闫松身死道消,遗臭万年。
这胡虎定然是青白之躯了。
只是年节夜宴,怎么没有看到他,
苏阳刚刚想上前询问,却见他猛然从地上弹起,如同惊弓之鸟般遁去。
“站住!”
方寸之间瞬间展开,苏阳匍匐其上,不一会儿就追了上去。
与刚才跪地求饶的姿态不同,此时的胡虎仿佛变了一个人,双眼猩红,见状就要上来和苏阳厮杀。
“胡虎师兄?”
砰!砰!砰!
苏阳无意与其搏斗,尝试性地叫唤了几声。
面前的汉子闻及声音,眼中的红光稍稍闪烁,一个呼吸之后却又变得浓郁起来。
他本就和许白境界相差无几,若非师父早年亡故,其成就兴许还在许白之上。
再加上二人一个有意留手,一个状若癫狂。
相持之下,苏阳竟然渐渐地落入下风。
刷!
竹剑破空,苏阳回头,正看见许白从树冠上展臂飞下。
胡虎回眸看见来者,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他将眼前苏阳震开,急忙掉头逃跑。
“哪里走!”
身后二人联袂而起,左右相击之下,胡虎终于难以支撑,扑通一声跪下,他似是力竭到了极点,双眼中的红光快速地闪烁了几下,终于倒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苏阳俯身,仔细地查看着其身体的情况。
呼吸匀调,面色红润,似是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莫非是被闫松长老虐待的有些傻了?
······
一处悬崖边上,银华门主面朝云海,不知再想些什么。
万念归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缓步而来,望着眼前救命恩人的背影微微一笑。
“晚辈特来给前辈拜年……”
银花门主笑着转身,嘴上丝毫没留下情面。
“你失了双臂,又不给老身磕头,拜的哪门子年?”
万念归闻言也不恼怒。
他乖乖的低下其引以为傲的头颅,看着似有思虑的银花门主,缓缓问道。
“新年刚过,门主又在忧心什么?”
银花门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望向那此起彼伏的云海。
风一吹过,便露出下方大片凋零的林木。
“垂垂老朽,无非想看些鲜草新花,只是此番冬日,再也寻不着了。”
她转过头,看着眼前英姿男儿:“不知万长老可有意,替老朽琢磨此事?”
万念归脸上皱眉许久。
“这可是难事啊!”他转过头对着身边的老人言道:“若是往常,或许晚辈能出一份力气,只是现下……”
银花门主看见一封信递到了自己的眼前。
江州!
“你终于还是要回去了!”她苦笑着:“从我知道你的名字开始,我就知道留不住你……”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寻求报恩的机会吧!”
银花门主看着这个惊才艳艳的年轻人:“倒是真让你等到了!”
或许连那三个宝鼎门的贼人也没有想到,自己蓄谋已久的窃运计划,竟然是别人苦等的报恩机会。
“世上鲜草新花年年皆有,门主何必苦等一处?”
“门中便有一只新芽,一只可以长成擎天之木的新芽!”
万念归看向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前辈岂有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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