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影正是乔安,他一边摸着墙壁,一边往我这里走。只是他的反应有点怪怪的,在听到我远远地喊他的时候,他向我这里看了几眼,却好像没有看清楚我似的。直到离得近了他才恍然,“李多……是你?”
“你的眼睛不好吗?”我奇怪地问,“还有……伱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呃,我的眼睛没问题,就是看不清楚。”他说了一句怎么听都前后矛盾的话语,然后回答了我的后半段问题,“我也想要回去,但是回不去……”
“回不去是什么意思?”我更加奇怪了。
“就是,在车站那里……”
他还没有说完,我的注意力就被迫转移了。
由不得我不转移,我猛地感觉有一道仿佛刀子般的目光钉入了自己的后背。而与那目光一同来的,还有一句横插进来的生硬话语,“你好,请问你是之前杀死了那个屋子里的恶魔的人吗?”
我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在自己后方不远处出来了个古怪的青年。说他古怪,是因为尽管他穿着现代化的便服,却挎着一把用深褐色木头剑鞘包裹的长剑。此外,他的口吻虽说好像很客气,眼神却相当具有攻击性。在我的感觉里,他像是一言不合就会拔剑砍过来一样,令我暗暗地提起了戒备。
“是的。”我回答,“你是谁?”
“我是剑齿,来自于天河市安全局。”他说,“我为追踪雾之恶魔而来。”
“雾之恶魔……”我一边念着,一边看向了身边的乔安。
乔安小声地说:“你先忙工作吧,我的事情往后延就行。”
“好。那么,你先跟在我的身边吧。”涉及到危害性重大的雾之恶魔,我也只有先专注到这边,然后对着剑齿自我介绍,“我是柳城安全局的执法术士,你可以叫我任……”
“魔人李多。”他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自报家门,“我知道你。”
剑齿来自于天河市,而天河市则是前面有提及过的,出现了雾之恶魔的邻近城市。
他告诉我,自从雾之恶魔销声匿迹之后,天河市安全局就一直在搜索其踪迹。哪怕没有具体的线索,也尽可能地通过占卜等手段筛选出雾之恶魔可能会出没的地方,然后向那些地方派遣出执法术士进行搜索。
白日镇就是被天河市安全局怀疑可能有雾之恶魔踪迹的地方之一,剑齿就是负责过来调查的人员。他暂时还没有向柳城安全局方面报备过,本来是打算到地方之后再找驻守在本地的执法术士也就是找猎手报备,却怎么都联络不。
正当他有点烦恼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远处有邪恶的灵性波动传递过来。那是之前的恶魔从调查员身体里破壳而出时产生的波动。当他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前去魅魔所在的酒店了。
他在现场调查了恶魔残余的痕迹,初步确定了那是与雾之恶魔有着直接关联的恶魔。
此时我们到了白日镇的某家饭店里,剑齿向我解释了起来。
“雾之恶魔的本体是一大片浓雾,而在雾里则有着大量的其他恶魔。”他说,“后者严格地说更加像是雾之恶魔的子嗣,或者说是眷属,甚至可以说是触须。你也明白恶魔的身体是由灵性物质所组成的吧,雾之恶魔的身体结构由于过于松散,所以本来组成他身体的灵性物质有时候会自己重组为其他恶魔。那些恶魔与雾之恶魔存在着下级关系,会将侵入雾之恶魔内部的人赶尽杀绝。”
“那样的恶魔为什么会跑到调查员的身体里去?”我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确定那确实是雾之恶魔的触须。”他摇头,“雾之恶魔在天河市里肆虐的时候,我曾经进入过浓雾的深处,与那些触须战斗过。所以至少这方面我是能够确信的。”
“雾之恶魔具体有多强?”我问,“还有……既然它的本体是一大片雾,要怎么才能够对付它?”
如果雾之恶魔真的要出现在白日镇,那么我也必须加入到与它战斗的行列里,这方面的情报必须把握住。
得尽快将此事报告去,多找来些擅长追踪和战斗的人手。相信剑齿也有着相同的想法。
说来讽刺,猎手正好就是那方面的人才,却在这种最需要的场合沦为了魅魔的裙下臣。
“纯粹以力量规模而论……雾之恶魔甚至超越了主力级执法术士。只是它的密度非常低,发挥不出来那么集中的力量。但密度低也是它的优势。一旦它的身体全面展开,会化为甚至足以覆盖这座小镇的浓雾。”剑齿说,“对付它的方法很少,目前我们那边的安全局想出来的方法是将它封印起来。实际,这也是那些召唤它的恶魔术士一开始想要做的事情。那些恶魔术士企图将其封印到某个道具里面,再以道具抽取它的力量为非作歹,却没想到被雾之恶魔反杀了……哼,被自己召唤的恶魔所杀,也算是恶魔术士常见的末路了。”
“你有那个道具吗?”我问。
“我没有。那是只有那些恶魔术士才懂得如何制作的道具。本来天河市安全局已经将其抢到了手,却在不久前意外失窃了。”他说,“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个拳头大小的木盒。”
“我不久前有见过类似的东西。”我回忆起了出现在魅魔布置的仪式现场里的木盒。
没想到雾之恶魔的事情又在这里与魅魔牵扯了关系。这么说来,调查员的身体里之所以会破壳出来雾之恶魔的触须,果然也不是两件事情碰巧撞到了一起。
我对剑齿说出了木盒和魅魔的事情。交流过后,剑齿吐出了一口气,对我说:“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你的这些情报非常重要。”
“不客气。”我说。
“那么,公事就先到此为止。”他看着我的眼神愈发冰冷彻骨,“之后就是私人恩怨了。”
他缓缓地从木鞘里拔出了长剑,剑身阴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把剑。
“你还记得这把剑曾经的主人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共戴天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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