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墨汁写着四个字。
饶你一命。
朱廷强制自己不失控发出喊声,这四个红色大字好似一道生死符,用最让人崩溃的方式呈现出来。
这可是应天府安置的马车,府尹瞿松之亲自安排的,他人还坐在后头那辆马车上。
朱廷几乎绝望了,难道说对方猜到自己会去应天府,还是说瞿松之也是对方的人。
能在马车中留下一封信,自然有能力在马车中留下一道拿命的机关。
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人。
朱廷注意到这封信的材质,和在米协武老婆身上搜出来的一模一样。
又他妈和前元有关!
都亡国二十多年了,还贼心不死,大明还要延绵数百年,哪里轮得到他们再来,前元鞑子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朱廷飞快冷静下来,开始仔细盘算起这件事的前前后后。
因为蓝玉上书检举凤凰台,朱廷便用造谣的方式,让蓝玉主动找到了自己。
最开始是想从蓝玉身上敲一笔钱,来解决顾成受贿案的十万两空缺,钱骗到了手,却引出了一个和前元有勾结的米协武。
在米协武老婆身上搜出来只有前元皇室才会用的纸,纸上面写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接着就遇刺了,或者说接着就被警告了。
对方为什么要警告自己?他既然有能力杀了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现在或许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事情原委,蓝玉,刁德益,米协武老婆...
米协武老婆!
朱廷想到了她,当即朝窗外喊道:
“黎德兴,进来一下。”
黎德兴在旁边听到朱廷喊他,当即俯身到窗头:
“二殿下,尊卑有别,末将上马车不合礼节,您在这边吩咐末将。”
往日的朱允炆最讲究礼节,别说是同乘一辆马车,就算是骑马在一旁护卫,身子也要让他半个,黎德兴曾经因为这个吃过一次瘪,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上车。
“本王让你进来,你就进来,磨磨唧唧什么!”朱廷心烦意乱了。
黎德兴听朱廷语气不善,当是他遇刺心悸,二话没说就钻进了马车,这马车不大,没法下跪行礼,他人又高,只好小心翼翼弯着腰。
朱廷皱眉道:
“摆这副样子给谁看,找个地方坐。”
黎德兴心里一惊,这还是往日那位满口礼仪的二殿下吗,他慢吞吞挪了半个屁股在马车坐垫之上,堂堂皇城司都指挥使,一向风风火火的黎德兴此时扭扭捏捏起来。
朱廷已经将那封信收进袖中,稍加思索一会道:
“奉本王的命,派几个人去锦衣卫,势必看护好米协武的妻子,千万不要让她出一点差错。”
黎德兴不知道米协武是谁,但看着面前这位陌生的二殿下,他由内产生一股服从意,这种服从源自对于朱廷的陌生感。
“末将这就派人去。”
“最近皇城司有没有什么异样?”
“回禀殿下,没有。”
朱廷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德兴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退出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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