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廷不经意地笑了笑,老登终于还是不小心说错一句话,从他往日连拉泡尿都恨不得放挂鞭的做事风格来看,这句话极有可能是故意说出来炫耀的。
品行低劣的人总喜欢拿曾经的丰功伟绩来自夸,逃不掉金钱,女人,权力,好似山里雄猴子露出生殖器官,来暗示它在猴群中的社会地位一般。
尤其是从最底层拼搏上来的,因为曾经一无所有穷困潦倒之时候羡慕过,从而更想一个劲地展示。
朱元璋就是最好的例子,昨日的舌辩《三国演义》造反一事,换到除了那几个白手起家的皇帝身上,都不会有那般剧烈的反应。
至于蓝玉口中的静王妃,是另一件失德事,洪武二十四年,也就是今年,蓝玉得胜归来后,本应获赐梁国公。
可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还是特地给朱元璋露出好色的破绽,竟强占了北元静王妃,从而导致北元王妃羞惭自杀。
这事彻底激活了元人的血气,皇室发出不可饶恕的信号,原先已经投降一半的元人热血被点燃,与云南、黔中和乌斯藏等地元军一同复起反击,大明不知死了多少人,朝廷不知打了多少钱,这场战争堪堪平息。
因此,朱元璋把蓝玉的梁,换成凉。
照蓝玉说的,北元王妃把什么东西都说给他听,岂不是意味着北元皇室秘辛也一并说了?北元军队部署一并说了?甚至在大明的间谍名单也说了?
朝廷可没有受到蓝玉上奏的消息。
静王妃不知道?
不需要她知道,也不需要蓝玉知道,在要想杀蓝玉时,能作为罪状之一陈列就行。
阴人的思想在朱廷脑海中飘过,第二把牌很快摸完,从蓝玉隐隐激动的脸上不难看出,又摸到一手好牌。
“这个是顺子对吧,两队俘虏齐头过,再一副通天顺,剩下都是些炸弹,你们没得打吧?春天!”
朱权直呼:
“舅舅好手气,我突然有些不想玩了,这怎么能赢得了。”
蓝玉抓起桌面上的糕点往嘴里送去,沾有碎屑的手无所谓地洗牌,两副精心打造的牌沾染上甜腻的油污:
“别啊,允炆都和我说好了,咱们金口玉言,岂能反悔。”
朱权幽怨地望了眼朱廷,这小子长得唇红齿白,若是让有龙阳之癖的兄弟见到这一幕,怕是当场要把持不住:
“既然舅舅这样说,外甥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朱廷手在桌底下摸索一番,摸了个方形红木盒子上来,里头整整齐齐码了四排筹码,正好是青红白黑四色,根据每个人所在方位,筹码很快分了下去。
“这里一共一百个筹码,每人二十五个,若是舅爷爷赢了,那我们一人给你一个,若是舅爷爷输了,那你要给我们一人一个,输光就算结束,如何?”
蓝玉略带深意道:
“好精明的算盘,你们能输二十五次,我却只能输八次,欺负老人不会算数。”
老登脑子还挺灵活..朱廷憨笑道:
“这不是显得您智冠群英吗。”
蓝玉道:“少给我来这套,我也不占你们便宜,你们输了一人给我两个,我输了给你们一人一个。”
朱廷道:“一言为定。”
沉默良久的朱橞在边上幽幽道:
“你们定的赌约和我无关,我玩得没劲,牌都是冷的,要不添点额外彩头,一个筹码算五百两,如何。”
蓝玉一拍手,当即叫好:
“太小,太小,一个筹码按一千两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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