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牛儿看宋江来了,忙放下手中的粥上前给宋江施礼!
宋江指了指桌上道:“有些酒肉银钱给你父子俩,你对我所说之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唐牛儿点头道:“押司尽管放心,我若想说,当日就可去找时知县!”
宋江笑道:“可还有事告知于我吗?”
唐牛儿想了想把当日所见之事全部告诉了宋江!
宋江心中了然,微微一笑道:“等我回来,你也不必再卖腌臜,我自会抬举你一番!”
唐牛儿大喜道:“谢谢押司!”
第二日,宋江,公孙胜和朱仝就一起前往了去清河县的路上!
清河县地处河北地界,与山东不算太远,但却是要走水路!
宋江本打算只跟朱仝两人一同前去,但公孙胜却定要同行,说是要护宋江安全,同时也希望宋江办完事可随他直接前往二仙山!
宋江想想,公孙胜到底能不能呼风唤雨是个疑问,但武艺确实不低,有他上路,也能多分保障,至于二仙山,既然不急于一时,等从清河县出发也不无不可!
一路上,三人结伴而行,虽无太多心情看沿路风景,但总算有些共同语言,三人相谈甚欢,一路上也不觉得无趣!
走了二三日,三人来到渡口,雇了一艘船前往对岸!
船不紧不慢的行驶着,千年之前的黄河远不如后世那般污染严重,此刻虽然也是波涛汹涌,巨浪翻滚,湍急的河水时不时的拍打船边,但河水颜色却是浅绿碧蓝,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看着脚下的船即将靠岸,宋江心里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自己第一次离开山东,又见到了壮丽的黄河,光是如此这一趟也不枉此行了!
船靠了岸,三人走下船来,宋江深呼吸一口气笑道:“接下来的路只怕不好走!”
朱仝也笑道:“哥哥且宽心,凭我手中一把刀,就算拼上性命,也定要护哥哥周全!”
宋江忙开口道:“贤弟莫要说此话,好似生离死别一般,此行我三人一个都不能少!”
“押司且看!”公孙胜指了指不远处,只见一人正在黄河边张望,似要自尽一般!
“切莫寻短见,一切都好说!”宋江匆匆上前,对那人说道!
朱仝也匆匆上前准备拉住那人!
那人听见声音,回过头笑道:“洒家不是寻死,只是心中有些恼怒,故而在此看那黄河发呆!”
宋江看向那人,二十五六岁年纪,头戴一顶毡笠,一双剑眉虎目直逼前方,让人心生胆寒,颌下一缕短须,七尺五六身高,气势十足,威风凛凛,身材雄壮,长相英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上有块巨大的胎记,给人一种黯淡晦涩的观感!
这特征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宋江心中一动施了个礼道:“这位好汉可是大名鼎鼎的青面兽杨志?”
那人惊讶道:“阁下如何识得洒家?”
宋江总不可能说自己是看他脸上那块青色胎记才认出他的吧!
于是开口道:“久闻杨制使大名,想不到天幸今日在此碰见!”
杨志脸色一黯有些失落,但却没有说话!
宋江看他这副衰样,又在黄河边不停徘徊,想来应该是黄河风浪太大,打翻了他押运花石纲的船,他无计可施,又不敢回去复命,故而只能在此!
想到这,宋江开口道:“杨制使乃三代将门之后,武侯杨令公之孙,此刻应在圣上面前效力,不知为何今日在此?”
杨志抱着刀施了个礼道:“还未请教高姓大名!”杨志官职虽不高,但也是久经官场之人,不会傻到见一个人就和盘托出他自己身上之事!
见杨志也算谨慎,宋江回了个礼道:“在下郓城县押司宋江,这位是郓城县马兵都头朱仝,那位道长法号一清道长!”
杨志脸色一变,这两人居然是县衙的人,想到自己这花石纲翻了船也算失责,若这两人到时候参自己一本,倒也头疼,想到这杨志拱了拱手道:“洒家还有要事在身,先行离开!”
宋江虽不知杨志心中所想,但想到杨志这人素来就是碰到困难就逃避,毫无担当,估摸听到自己是衙门的人,又让他有了躲避的想法!
但此时既然见到了杨志如何能让他就这么离开,杨志虽说“怂”,但武艺却是实打实的高手,能和林冲,呼延灼和鲁智深三大高手全部战平,这份战绩在整个水浒中都算出色!
宋江虽知道杨志此时只想光宗耀祖,根本不可能跟自己上梁山,但清河县一行,绝不可能风平浪静,有这么一个高手在自己身边,安全性也大大提高了许多,这么一个出色的保镖,宋江让他走了,自己也就枉称及时雨了!
“杨制使请留步!”宋江出言挽留道!
杨志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道:“不知宋押司还有何事?”
宋江笑道:“杨制使莫不是知宋某是衙门之人,因丢了花石纲,怕宋某在背后算计与你,故而要迅速离去?”
宋江语气平淡,杨志心里却是一惊,这姓宋的好生厉害,居然知我心中所想,不对,他是如何知我押运花石纲翻船,此时那帮人应该还在黄河之上,并未到开封,翻船之事根本不可能传出去!开始自己倒是没太注意,宋江这名字有些熟悉,难道是他?
“押司可是人称及时雨宋江的那位宋江?”杨志心中虽然有了肯定,同名同姓之人虽有,但也不可能如此巧合!
宋江淡然一笑,道:“那只是江湖上的朋友抬爱!”
杨志心中松了口气,宋江这人自己偶有听过,但仗义疏财,行事光明磊落,断然做不出这背信弃义之事!但心中还是疑惑宋江如何知自己失花石纲!
“不知宋押司是如何得知洒家的事呢?”杨志对于丢花石纲之事难以启齿,但不解开心中疑惑,着实难受!
宋江笑道:“我曾听闻当今圣上要大修垦岳,派殿下制使负责押送,想来杨制使也应在此中,我看杨制使在黄河边徘徊,脸有愁色,想来也就只有花石纲掉入黄河无法捞起,才让杨制使如此痛苦!”这番话当然是胡说八道,宋江就算是智力再高也不可能就单单看了杨志一眼就能说出始末,无非是先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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