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吹过,烛火如豆,微颤。
偌大的家祠中,未供奉任何牌位,只有化作雕塑的诡婴盘踞在中央,露出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
银发长须的老者盘坐在蒲团上,手指一松,白纸滑落在地,阴风吹过,卷到阴暗处。
“这就是他的条件?”
“是!”
身后,男子跪倒在地,头深深的低下,连呼吸都不敢大气。
“他还说,明日不给答复,就要围困洪府,一个苍蝇都别想飞出来,一粒粮食都别想运进去……”
“答复?”
老者嘴角微扬,“他说的是答复而不是答应?”
“是的!”
“原来是打着漫天要价的算盘!”
“二爷爷,这家伙不识好歹,不如做了他?”
阴暗处,背负大弓的洪宫站出来,话语间,杀气四溢。
“好啊,那你去吧!”
老者斜觑了他一眼,调侃道。
洪宫顿时语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蠢货,那孟白泉见过一面就发现不对,连动手都不敢,而你甚至与那人做过一场,竟然还说出如此蠢的问题?”
“呃……”
洪宫莫名其妙被骂,却丝毫不敢反驳。
“那人能吓退诡婴老祖,你真当他只是一平平无奇的武夫?”
“哼!若是冒然惹上一条过江龙,影响了发掘,你我都是洪家的罪人……”
老者寥寥几句,说的洪宫哑口无言。
祠堂内,寂静良久。
“琉璃金钟相乃家族秘传,不可传,那就把箭术予他,至于药材之类,予他名单上的一半!”
老者长吁一气,幽幽道。
“告诉他,这就是我们洪府最终的诚意,若是他接受,便放回我族人,不再骚扰,恩怨一笔勾销!”
“是!”
跪着的男子连忙称是,然后小心翼翼的退下。
“洪宫,准备布置法坛!”
“啊!”
洪宫诧异,“不是不杀他了吗?”
“若是他还不识好歹,那就只有做过一场了……”
“是!”
洪宫面露兴奋,转身就要离去,但又突然停下。
“二爷爷,那人在战斗中留下的血液与毛发甚少,之前问卜已经用了一批,剩下的用来咒杀威力够不够啊?”
“我不出手,那人在诡婴老祖眼中留下了烙印,由老祖出手,咒杀威能自是足矣……”
“啊?”
洪宫脸上的喜色瞬间冲淡,望向祠堂中央的诡婴,有几分惊惧又有几分愤恨。
“又要让诡婴老祖出手吗?”
“怎么,心软了?”
老者扭过头,干瘪多皱的面孔上布满灰褐色老人斑,充满了暮气。
“不敢!”
“从族中择三十人牲,嗯,三十换三十一,说不得还赚一个呢……”
……
横山泊!
烟雾缭绕,一片废墟。
众多纸偶挖掘木料,不断搭建,天色蒙蒙亮时,几间房屋已经搭建完毕。
“长安,咱们没必要忌惮洪家吧?”
“小心为上!”
几只行动变得缓慢的纸偶列队,苏长安一个个注入灵炁之后,又迅速行动起来。
“那洪府竟有方士,以金甲力士的手段,武道上自是不怕,可若是遇上瑰异谲诡的方术,恐怕也是束手就策……”
“不过也不用担心,那洪府不惜颜面,低下身子借官府之力压我,想必也是山穷水尽,就算还有手段,也不会轻易施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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