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月茹一走,思明把思惠拉到一边,眼里透着狡黠,悄悄地说道:“姐,要不,我去把爹的抽屉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钱?”
“呵,你长本事了,会溜门撬锁了?”思惠一把揪起思明的耳朵:“爹最痛恨那些非君子所为的偷鸡摸狗的事情了。这要是让爹知道,非把你的手指头给剁了。”
“姐,你放手,快放手。”思明疼得龇牙咧嘴。
思惠把手放开。
“你下手可真重,你还是我亲姐吗?爹都没你这么狠。”思明揉着红红的耳朵,嘀咕了一句:“要我说呀,我爹就是迂腐。”
过了会儿,思明忽然想起了什么,眼里闪着光,对思惠说道:“姐,你不是会透视吗,要不,你去爹的屋子里,透视一下那个抽屉,看看是不是像娘说的,里面有个装满大洋的铁盒子?”
思惠举起手,想要揍思明:“好啊,你个混球,你竟然教唆我去干这下三滥的事!”
“姐,又不拿,只不过是偷偷看一眼而已,怎么就下三滥了?你正好可以验证一下你的透视眼是不是这么厉害。”思明怂恿思惠去探查爹的资产。
思明这么一说,让思惠也产生了好奇心理,何不趁此机会来验证一下自己的透视眼的功力。
于是思惠把辫子一甩,走进父母的卧房,来到柜子前,直盯着眼前的那只紧锁的抽屉,不一会儿她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姐,怎么样,是不是看见了?”
思惠点点头:“娘这次还真的没做梦,里面果然有一只装满大洋的铁盒子。”
“那我们家是不是发财啦?”思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思惠见思明欣喜若狂的样子,有些鄙夷:“瞧把伱高兴的,像是没见过钱似的。”
“姐,你还别说,打我记事起,我还真没见过我家有什么钱。”
“好了,别在爹屋里转悠了,快出去吧。”
思明蹦蹦跳跳地走到廊檐下,随后伸手把鸟笼取了下来。
“你干嘛呀?”思惠眉头一皱,望着思明。
“庆祝一下呀,反正爹有钱了,我们以后可以吃大鱼大肉了,而且你不是说这鸽子是凌大哥给爹的诊费吗?那我去把这两只鸽子杀了,今天我们好好开开荤,喝鸽子汤。”思明脸上露出期盼的笑容。
“那也得等爹回来了再说。”思惠见这两只可怜的鸽子要被思明杀了,有点不忍。
“姐,我知道你心软,怕杀生,君子远庖厨,你去当君子,我去当庖厨。”思明说着,喜滋滋地提着鸟笼来到院子里。
思明将鸟笼放在地上,随后从水井里打了一盆水,置于地上,接着打开鸟笼,从里面抓了一只灰蓝色鸽子出来,再把鸟笼的门关上。
思明摸着鸽子的小脑袋,亲了它一口:“宝贝儿,我们全家都快半年没碰荤腥了,今天你来了,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鸽子在思明的手里拼命挣扎,狠狠地啄了一下思明的手指,思明负痛,“哎呦”一声,手一松,那只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思明见这只鸽子飞走了,好不沮丧,随后又打开鸟笼的门,将另一只灰蓝色的鸽子抓了出来,紧紧地捏住它的翅膀,怕它也飞走了。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思明只得站起身来去开门,打开院门一看,原来是阿辉哥,思明兴奋地举起手里的鸽子:“阿辉哥,今天我请你喝鸽子汤。”
阿辉看了看地上的鸟笼,里面空了,不禁大惊失色,他一把将思明手里的鸽子忙夺下,急问道:“还有一只鸽子呢?”
思明见阿辉对他怒目而视,吓得都结巴了:“那只……那只鸽子飞……飞走了。”
阿辉抬头往天上望去,可哪里还有那只信鸽的影子,阿辉恼恨地瞪了思明一眼,连忙轻轻地抚摸着手里颤抖不已的鸽子:“乖,不怕,不怕。”
阿辉亲了亲这只惊恐不已的小鸽子,一边抚慰它,一边对思明吼道:“差点这条小命就葬送在你手里了,这是信鸽,信鸽,你懂吗?不是给你吃的,是用来送信的。”
“你吼什么吼,不就是一只鸽子吗?有什么稀罕的,赔你就是了。”思惠见阿辉对思明大声怒吼,连忙从屋里出来,上前护着思明。
阿辉见思惠柳眉倒竖,横眉冷目地瞪着他,不由一怔,方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毕竟自己是客人,怎能对主人家如此无礼,而且,这几天他们打算暂住在秦守仁这儿,若是关系搞僵了,自己和老大该去哪儿栖身呢,于是便口气和缓地说道:“不好意思,思惠,我……”
“别叫得这么亲热,思惠也是你叫的?”思惠怒气未消,横了一眼阿辉。
“那我该叫你什么呀?”阿辉没想到思惠这丫头要是被惹毛了竟会变得如此刁蛮跋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思惠,便冷言冷语地问道。
“看你虚长我几岁,竟然连个称呼都不会,真不知道你这多吃的几年饭都吃到哪里去了?”思惠满脸不屑,奚落着阿辉。
阿辉被思惠的话噎得都快撑破肚皮了,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的嘴这么厉害,他阿辉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受气包,就算是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的傅星瀚跟他吵架,他也会针锋相对,毫不退让,但在思惠面前,阿辉觉得自己似乎底气不足。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自己跟秦守义是一辈的,守义跟他称兄道弟的,这么算来,思惠也算是他的侄女,是個晚辈,算了,长辈就不必与小辈一般见识,多计较了。
一想到这儿,阿辉也就不跟思惠斗嘴了,站在那儿不做声了。
思惠见阿辉不发声了,便冷哼了一下,头一昂,傲气地说道:“那就让我来教教你吧,你可以称呼我秦大小姐,称呼他秦小少爷。”
阿辉一听,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得寸进尺,这么称呼的话,似乎把主客关系变成了主仆关系,我好歹也算是个军统尉官,你这个掉了毛的凤凰居然还在我面前摆谱,真想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刁蛮的丫头,可转念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能有个栖身之地,他只得咽下这口气,于是在思惠面前只能装孙子,语气和缓地说道:“好吧,秦大小姐,我向你和秦小少爷道歉,我不该冲你们发脾气,是我不对,是我太小题大做了,请你们多担待。”
思惠见阿辉服软了,便不再生气了,一甩辫子,得意洋洋地回屋去了。
阿辉站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简直是气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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